庄酬秦本想露出冷笑,但还是忍住了。
“我本来觉得你爱玩,那就爱玩吧。但你看看你现在,你爱玩都玩到了谁头上了?”庄母坐在软沙发上,她的手被自己的丈夫紧紧地握住了,她每当要拔高音量的时候就会感到手指被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
“……你妈,”庄父语气沉稳,开了个头,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的神色,又继续道,“她说的都是气话,对你如何,你这么多年也应该知道的。但是,我不知道你怎么回事,你喜欢玩的事我们都早已知道,你这次,唉……”
“你做得太过了。”
“我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我强迫他的。”莫忞快步走到了大厅,一下子出声,见状也直接跪下。
“嘭”一声,格外响,让人闻之耳酸。
庄母表情又变化了,她突然一下心揪了起来,从沙发上起身,想要将莫忞扶起来,“呀,你这一下得青了吧?快起来,这事……总之,你先起来……”
莫忞直愣愣地跪着,就算庄母多番拉扯也不起来,他冲着庄母摇头:“不用了,我应该跪着的。这事,毕竟是我侵犯了他……”
“……”庄母一个趔趄,听清后只觉得满脑子昏沉,庄父几步就将她抱起来往沙发上放着,庄母已经没力气去探究究竟是怎么个原因。
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庄酬秦就是个祸害,必须滚出去。
庄母紧紧地抓住自己丈夫的手:“卫阗,卫阗!必须把他赶出去!咱妈之前请的算命就说了,他就是个祸星!如今你看,他都这样子了!他必须要滚出去,必须要把他给弄走……”
庄父面色凝重,却也不得不思考这件事。
当年自己的母亲请过一个特别神乎的算命的道士,那道士算了他们家的运势,说得不可谓不准,可以说是相当准了,在之后几年间基本全部应验。唯有一条,在当时所有人听了后都觉得可笑,而且是对当时还是个毛孩子的庄酬秦说的:此子在及冠,即二十岁前不得破了元Jing,否则会招致家财外泄、重则家道没落。
庄父虽觉得可笑,但既然这道士如此说了,他们就只能跟着一并监督着自己的孩子。但没想到,千防万防……
庄父抬头,眼神凝视着跪着的庄酬秦,眼神中透露出了审视,没有一丝温情,只有满满的算计:“庄酬秦。你知道你做了多大的错吗?”
庄酬秦抬起眼,开口道:“我?你难道没听到,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他,莫忞,侵犯了我!”
“我做错了什么!”庄酬秦咬牙道,嘴边的rou绷得紧紧的。
“是吗?可是你看看人莫忞,他如此一心一意护着你,你就没有一丝愧疚?你真是白眼狼!我庄卫阗,真不想要你这么个儿子!我嫌你恶心!”庄父语气森冷,字句中透露出的厌恶让庄酬秦像是被浇了一头冷水。
他以为,他以为……无论如何,自己的父亲肯定会站在自己的角度,肯定会护着自己的。因为以前就是这样的。
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庄父都会帮他跟自己的母亲商量解释。
为什么,现在变了?
庄酬秦颤抖着嘴唇,他眉头微皱着,脸色煞白:“好啊,好啊。那我也不要你这个父亲!反正你们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巴不得我滚出去对吧?好啊,那我走。我这就滚。”
庄酬秦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莫忞立刻起身,神色焦急,但是因为膝盖刚才跪得太过用力,走路姿势也显得格外别扭。
庄父神色莫测地开口:“去把莫忞拦下来。让庄酬秦出去。”
旁边的仆人走了几步立刻拦住了莫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