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我先挂了啊!”
腹部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布兰特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捂着自己绑着绷带的腹部。
老管家紧张极了,想起了几个月前发生的一连串恐怖的事情。
车一停下来,管家立刻走了下去,把大门打开,让轿车开进去,然后把别墅的门也打开了。
听到布兰特这么说,泽田谦也赶忙询问他,电话的那头,他的语气有些焦急。
管家紧张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侧过脸询问爱德华的意见,他不知道现在爱德华的想法,又担心这个小子太极端,若是再让两人碰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自己的这条小命,估计也保不住了,就算是老爷不杀了自己,他自己都想着自杀谢罪算了。
“您看?……”
布兰特干脆找一条湿毛巾擦了一下身上的汗渍,然后回到卧室的床上躺了下来,伸手把爱德华以前用的枕头抱在怀里。
只有一些正在寻找客人的低级的妓女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还在纽约那些肮脏不堪的街道上徘徊,他们在原地打转,如同他们悲惨沉沦的人生。
听见布兰特这么抱怨,泽田谦也在电话那头拍着大腿哈哈哈地笑起来。
布兰特来到来到别墅的侧面,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然后和上一次一样,跳到了花园里之后顺着管道爬上了二楼。
没等泽田谦也说完,布兰特直接就把电话挂掉了,然后转身朝着小卖铺走去。
推开自家少爷卧室的门,管家猛地发现许久不见的布兰特正刺目地躺在床上,睡姿不整,窗户大大地敞开,月光洒落在他瘦削的脊背上。
管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布兰特嘴上叼着烟,沿着街道不紧不慢地晃到了爱德华的别墅那里。
“你如果再说话,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回到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爱德华和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踏着楼梯,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黑色的轿车在夜色里缓缓地行驶,这已经是纽约的深夜了。
看见爱德华脸色苍白的躺在血泊里,当时他几乎被吓瘫了。
布兰特这才放心地躺了下来,看来伤口没有裂开来。
爱德华点点头,沉默的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呼呼——”
爱德华穿着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坐在车后面,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侧过脸冷冷地瞥了管家一眼。
管家这才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泽田君,我出来了。”
“可是现在天黑了,你一个美少年在外面我可不放心……”
“少爷,这么早回来这边老爷会不会说什么?毕竟您的身体刚刚才调养好……”
“到家了,少爷。”
布兰特的后背倚靠在电话亭的玻璃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表情有些不耐烦:“这个鬼地方哪里是医院,简直就是被美化过的监狱嘛,出去走动一下都不行,咳嗽一声都会有人来和你唧唧歪歪说好半天的话。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就跑出来了,再待几天,我怕我身体还没好,脑子就先坏掉了。”
站在窗户前面,布兰特脱下背心,然后借着月光仔仔细细地看向自己的伤口处没有的血渍渗出来,绷带上面还是白色的,没有什么血渍渗透出来,伤口看来是没有崩裂的。
烟瘾上来了,布兰特转过头看向四周,发现了一家小卖铺。
爱德华别墅前面的路灯还没有修好,纽约政府做什么事情向来都是能拖就拖,布兰特早就有料到会这样。
枕头上面还残存着爱德华身上熟悉的气味,那是一种淡淡的药味和冷冽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明显,但是布兰特还是能够敏锐的捕捉到他一丝气息,因为疲惫和伤痛的缘故,布兰特昏昏沉沉地,好不容易的睡着了。
身上扎着绷带,洗澡也不方便。
“哈哈……”
布兰特一出医院,就到附近的公共电话亭给泽田谦也打了一个电话,以免医院发现人没了,会打电话给泽田谦也,惹得他担心。
“布兰特,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
前面的司机转过头对爱德华说话,提醒了正在闭目休憩的爱德华一声。
“不需要,我有地方去,你只管照顾好我妹妹就行了!”
很快,原本沉寂了许多天的别墅里面便一派灯火通明。
“布兰特,你不是该好好休息么?现在出来干什么?!”
爱德华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出声,视线落在大床
出手,把手上的针头拔了下来,扔到一边去,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鞋子,最后站在床边套上一件背心,拉开病房的门就走了出去。
“少爷……这……”
先是布兰特半夜跑回来把克里斯蒂安强行带走,然后紧接着就听闻自己少爷在那条堕落的街区受了重创的消息。
韩大管家坐在爱德华的身侧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