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omega才足以与他匹配。
太严苛了。他们都不把爱德华当作人类来看待了,而是供奉为没有任何缺点、无需幸福也能永恒闪耀的神明,不允许任何有越雷池的行为,完全不考虑他本人的幸福。
默理斯知道,那种癫狂的爱只是完完全全的自私的产物。
但无疑所有人都默认,有资格与爱德华这么出色的alpha站在一起的是omega……
一股不知从哪儿来的闷气积压在他的胸口,无论怎么呼吸、叹气都排解不出去。
是天气太热了。默理斯想。
对着紧闭的窗户愣了一会儿,他没有打算动身去打开通风——
哦,对了,也不知道伯爵的案子有没有进展了,也许星网上会有什么新消息。
他按了按太阳穴,重新打开光脑的搜索页面。
星网上最大的匿名情感论坛上出现了一个帖子。
发布者向神通广大的星网网友求助,大致内容就是说自己被自己的朋友亲了,正处于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的阶段。
星网是个容易让人下各种决断的地方。
有的人就直截了当地说:“喜欢呗,还有别的答案么。如果对对方也有感觉的话建议立刻在一起,没感觉的话就说清楚呗。老是憋着不讲会憋出病的。”
有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插科打诨,高呼“在一起”“在一起”什么的。
当发布者很快又补充了自己是beta,对方是很优秀的alpha这一信息后,却有一些发言冒了出来:“这个alpha搞不好在耍你玩呢。毕竟和beta乱搞风险小多啦,很多alpha不敢招惹omega就盯上了beta。小心哦。”
发布者只回复了这一条发言:“谢谢提醒。但是我并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情。”
然后,这位发言者就退出了论坛,根据记录显示,他再也没有重新登陆。
默理斯在看爱德华新画好的画,就是那幅有大型三色堇的油画,正巧这个时候爱德华也回来了,朝他打了声招呼后往卫生间去洗了把脸。
爱德华走了过来,卷起帕子轻拭去脸上的水珠,这才感觉清爽了些。
默理斯只在他身上闻到了那种晚宴香薰的气味。至于别的全靠信息素感知度才能发觉的气味,默理斯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辨别。
“这幅画你觉得怎么样?”爱德华把帕子扔进垃圾输送箱。
默理斯不懂艺术,只知道通过视觉上是否愉悦来判断。他的语言完全不专业:“好看。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种花,但是你画得很好,栩栩如生的。这幅画也要在画展上展出吗?”
爱德华摇头,笑道:“我并没有那个打算,这幅画挂在你的卧室好不好?”
默理斯只是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正打算什么时候再给你画一幅肖像画的。上一次好像还是我从联合学院卸任之前的事了。”爱德华突然提议道。
“呃、好的。”默理斯始终只盯着那幅画看,爱德华连一眼乜斜都没得到。
默理斯脑子里正兵荒马乱。他压根不敢乱瞄,心里也做着不知所谓的祈祷。
“你那天,是不是醒着?”
“啊、啊,爱德华,你说什么呢?”
“默理斯,你说呢?我亲你的那天,你其实是醒着的吧?那天在装睡?”
爱德华整个音调都往下沉去,问句的尾音又轻微上扬,透露出不经意的笃定,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地压迫向默理斯的神经。
默理斯在内心疯狂组织语言,急得方寸大乱。
以至于爱德华踩着皮鞋逼近了,他却只能不受控制地基于他的步调往后退缩。
“这段日子,你一直下意识躲着我,是害怕了?”
“我、我没有……”
“还是厌恶了?”
“不愿意和我来往了?”
爱德华的眉宇间,先前的一切柔情都被抽离走了,取而代之的是竟然显得危险的空白情绪。他挑起一边的眉毛,像是把玩着皮鞭向俘虏步步紧逼、嘴上却还恪守规矩耐心拷问的军官。
“怎么不说话了?”他垂眸盯着默理斯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默理斯已经退无可退,站在墙根更是无处可逃。
不是……我没有讨厌……
可是他的整颗心脏都跳得飞快,跳动声响彻了他的整具身体,到处横冲直撞着。
被拆穿、被误解,让他急得头昏脑胀,双眼也泛起一股股热意,可他失声似的,说不出一个字。他缩着肩膀,被逮个正着的小兽似的,绝望地索求根本无处探寻的安全感。
直到爱德华没有征兆地把右手手掌覆在他的左心口上。
“这里,跳得好快啊。”爱德华很沉静,且故意惊叹道。
爱德华弓起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他的指尖很缠绵地在默理斯的胸口上摩挲了两下。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