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斩之。
虎车黄点了点头:“怪不得是狐首环,可为啥不画脸呢?其它都有,也不是画师不会画啊……”他看着那幅有着九条尾巴的无脸女人的画像,由衷感到困惑。
余下的画像嘛,他一人都不认识。
但是可以猜测。
勾着葫芦笑的肯定就是奉天坛坛主,拉弓向天的强者必然就是搞出无形问天山的人!虎车黄挠着头分出几秒去想了想无形问天山是不是也在这秘境里,要是在他挺想去试试,感受一下那股开山力量的强横。他继续仔细地观摩画像,他看到一幅像上是个持刀的女人,那股绝然刀意激得他差点也要拔刀——他毕竟也是个用刀的。
他变回老虎原形在地上卧了一会儿。
虎车黄就着卧姿继续看,接下来是个看着就很凶悍很强者的女人,但这七位女人又有哪个不是强者呢?但虎车黄觉得这位看起来是最强的,她应该是那种有着坚定道心正气凛然百折不回的前辈吧。好巧呢,他也是。他对自己的修炼特别感到乐观,小小地给虎脸贴了贴金。继续看下去,下一位大半个身体都是血,奇怪,真是太奇怪了,谁让她如此伤重?又为什么要这么画?问题饶啊饶,饶得他晕呀晕乎乎。最后一幅图上的女人仰头看天,虎车黄觉得她脸上的迷茫和自己可真是一模一样啊!他真就猜啥都猜不出来呗!
▃▃▃《七仙图前传》▃▃▃
①
弓姣已死。
有点头晕,而这晕眩简短到她没有凝心聚神屏住呼吸就根本不会发现。万杏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也未曾诞生探究自己异常的想法,反正她总是能发现许多她根本搞也搞不懂的怪事——或者说经历?或者说看见?她弄不明白,有时她还觉得这世界易碎裂。
她的弓为它自己预定了一个对手,那也是一把很美的弓,那对手握在弓姣的手里,那是举世最强。她隐约觉得肚子有哪里不够舒坦,于是蹲下去,一根流矢从她头上划过,她坐着揉着肚子用目光追随那流矢的落点,落到不远方,炸出一个坑。她想她还是该去看看,看看她原本的目的地,那个她在听到消息前所行进的方向,和之前计划里一样的地点。虽然她的弓不能再见到它的美丽的对手也不能再听到对手的指点,但至少,她可以看一看那座无形山,那座弓姣力量的残骸的遗留的山。
该去看一看的。
为了她也为了她的弓。
就这样上路。
她拿着弓、背着箭,从几波人的交接的武器之中穿过去安然无恙、无意地避过一树厉害藤、恰巧地躲开几把断刃……有一次她把一柄断刀多看了几眼,她对她的弓说:“这断刀和你一样漂亮,不过它肯定没有你死去的对手漂亮。”
不知这把断刀出自何人之手?她又想到她还从未见识过弓姣的风采。
一路上她也被些小团伙拉拢过。比不得诛天门奉天坛屠魔塔这样大宗门大派别,他们说,但是我们也是很有想法的。
比如呢?她没有停下脚步。
我们也飞升的决心很厉害!他们追着她喊。
飞升同样也是她长期目标,但诛天门奉天坛屠魔塔?她脚步不停,嘀嘀咕咕:“……但它们好像不是为了飞升而存在。”
万杏她其实是个很容易改变当前想法的人,她觉得在这世上至少有一个真相就是她万杏之所以至今修为低微该是因为她的多变的想法与未曾持续专注的耐力。但这一回连她自己也觉得好奇怪好意外:这一路赶赴问天山的路程中她竟然真的从未动摇过,也居然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冒出来把这一行程顶开……总之,她到了这里。
问天山。
②
凛冽的。
似有薄荷嚼碎了涂敷在她心口,万杏感觉很好,在无形山的刺骨压迫之下她高兴自己总算还是领会到了弓姣的风采,她忽然萌生一个欲念:一个鼓起的坟包、一套殉情的弓箭。她快快乐乐地动了起来,用手挖坑对她不算难事,只是顶着无形山的压迫让她行动好不利索,虽然迟缓了许多,她到底还是顺顺当当地把她的弓箭埋在了问天山下,她叉腰畅快大笑。
她笑够后用手摸了摸脸,看到手上除了黄泥还有红血——是因弓姣力量残骸而反复裂开又愈合的伤口,她用手一擦又给擦破了。她后知后觉她修为有了进益。
并非只有她。
还有好些人也在问天山下。
他们分散在她周围,盘膝坐着,静默望她。见她看去,他们抬手为她鼓掌。
她微笑等待掌声停歇。
“你们是?”
“问天山。”
他们问她要不要加入他们的问天山,他们说她是第一个在这儿修为有了提升的人,他们说她一定是得到了天的启示……他们说弓姣为吾辈先驱,他们说弓姣还不曾知晓他们,他们问她要不要加入问天山。
万杏好好想过了:“不,我不想。”
她问他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他们回答:“问天,以及造山。”他们打算在无形问天山这儿堆出一座有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