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跟在青年身后进了房子,边走边心虚地捂着自己嘴巴哈了几口气,味道是甜的,好像也没什么酒味,男人应该看不出来。
一瓶酒300ml,林深边听旁边两人聊天边喝完了一整瓶,身体很暖,好像自己酒量还可以,完全没有头晕的感觉。
吃过晚饭回到住所,十七神秘兮兮地坐到林深旁边让他猜他们下午在海滩上遇到了什么,“友情提醒,是一种生物。”
周仲予看着对面的男孩,应该是玩高兴了,脸蛋红润,眼睛也水亮亮的。
“诶小五哥?来喝酒呀!”十七转眼看见小五推门进了院子,朝他们这边走。
“嗯,我就不喝了。”小五简单打了招呼,随后拍了拍窝在藤编椅子里的林深,“二少让你去趟三楼。”
餐厅里人很满,但每张桌子都隔着很合适的距离。窗边的那张小桌上铺着纯白桌布,还点着一只透明的小蜡烛。林深在男人对面坐下,拘谨了半分钟又忍不住伸手拨了拨透明玻璃瓶里的红色花朵。
夜晚海边起了风,周仲予将位置挪去了室内,这里白天只是家单纯的咖啡店,晚上却是在旺季需要预约的意式风情餐馆。
“没骗你吧,小甜酒,适合你。”十七瞧着身边人眼睛发亮地又灌了一口。
“怎么老大不让你喝啊?”十七瞧着林深欲言又止的模样,存心逗他,“这瓶是小甜酒,我俩专门给你买的,草莓味儿。”
林深看着那瓶子上果然画了三只红艳艳的草莓,他翻转瓶身去找标签上的酒精度——4.5%vol,有其他几瓶9%vol作对比,他觉得这酒度数应该不算高。
小九替他开了瓶盖,林深握着瓶身和十七小九在清脆声中碰了杯,慢慢喝了一口。
空气里充斥着食物的香气,听不懂的交谈声混杂着浅淡的香水味道。
林深在二层玻璃窗边发现了男人,对方摘掉了墨镜,正在垂眼翻看菜单。他突然发觉自己的视力好到过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连对方在看东西时习惯性的皱眉都瞧得清清楚楚。没有仔细打理的前额碎发随着动作稍稍遮挡了眼睛,男人看上没有了平日的凌厉与冷淡。
那人忽然皱紧了眉头,林深眼睛眨了眨,有些迟疑地辨认出第一句无声的命令:“裤子穿好。”
“哇可以啊你,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服务生热情地迎面和他打招呼,林深费劲地组织好语言,磕磕绊绊地回答说自己有个朋友在楼上等他。
几
“累吗?”
他说的是实话,记忆中好像只有高中毕业班级聚餐以及大一开学专业聚餐时才勉强喝过几口,喝的都是啤酒,他觉得一点都不好喝,味道很苦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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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像是草莓味的汽水,甜津津的果然好喝,但又因为含酒精,喝下去不一会儿身体就微热起来,吹着夜风他都不觉得冷了。
“啊……”林深的视线从男人喝水时上下滑动的喉结上移开,“僧帽水母?”
小九拎了几瓶酒,招呼着沙发上的俩小孩去院子里。
他低下头,看到了自己暴露在明晃灯光下光溜溜的两条腿——之前在海边踩水他怕弄湿裤子,卷起的裤腿忘记往下放了。
很快,阳光从金色变为温柔的橘红,天边甚至泛起漂亮的浅紫色,林深用眼睛看着,又握着手机不停地记录这些怎么都看不够的景色。
“上来。”这是第二句。
天色渐暗,泡在浅滩里的大人小孩渐渐散去,海水仍是热的,一波一波地随着浪花抚上小腿,按摩似的舒服。不远处的白顶咖啡屋已经亮起了金色小灯,不多时,挂在自己脖子前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提醒,也是命令。林深轻踩过海水,穿好拖鞋后又在水里涮了涮脚上的泥沙,才向着光亮处走去。
“不累就好。”
清亮,林深光着脚沿着海岸线走,自己在细软沙面上留下的一串脚印很快会被重新涌上岸的海浪抚平,他乐此不疲。远处有人在冲浪,他眯着眼睛去看那些翻飞在海浪里的身影,并没有看到照片里的花衬衫们。
“不累。”林深飞快地抬眼看向对方,将轻触花瓣的指尖缩了回来,停顿了几秒后又强调似的张口,“一点都不累。”如果可以的话他明天还想来这里,海边很浪漫。
“我没怎么喝过酒。我就喝一点点。”
两只脑袋凑近了嘀嘀咕咕,周仲予看了一眼,随后喊小五进了书房。
“没有没有,不过我拍了照片给你看。”
“尝尝?”
短暂交流过后服务生收起菜单,那双向窗外望去的眼睛注意到了他。隔着温柔的海风,林深呆呆地仰头和那人对视。
“……”林深红着脸迅速将卷至腿根的两只裤腿放下,仔细弄平整了才又仰起头。
“我之前看视频介绍上讲的,在海边不要随便碰不认识的生物。”小林老师一本正经地对身边的少年科普他学来的知识,又有些担忧地询问,“这种水母有剧毒的,你没去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