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还挺讨人喜欢”。
蠢得顾淮瑜都无奈了。
小少爷收拾完衣物,问过顾淮瑜要不要和他去,得到肯定的回答,才让顾淮瑜给他系上狐裘,捧着鎏金手炉,带着顾淮瑜和两个护卫,上马车去赴约了。
丞相幼子秦英韶和唐棠一样,都是皇城内出了名的纨绔,俩人关系也还不错。
唐府的马车到了,宴会的主人亲自来接,没到跟前儿就听见一嚣张的男音开始嚷:“唐棠你个没良心的,本少爷被我爹关了这么久,你也不来陪我说说话也就罢了,还和他们去花楼吃酒!”
秦英韶一身纨绔气,踩着脚凳掀开马车帘,对上顾淮瑜淡漠的脸,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半晌才顺下去:“娘的!还以为见到了活阎王,吓死我了。”
顾淮瑜眸色不变,和秦英韶说声借过。之前大将军班师回朝,秦英韶有幸见过一次,始终挺怵那浑身杀气腾腾的疯子,如今瞧着二公子这张脸就害怕,他有些悻悻的蹦下马车。
顾淮瑜收回眼光,自己先下了车,在伸手扶着小少爷下去。唐棠双脚落在了地上,看见秦英韶鹌鹑似的模样不由得心里纳闷。
这场鸿门宴,大概率是隆裕帝叫人侮辱顾淮瑜的,但主人却怕顾淮瑜,瞧着也没侮辱人的意思……真是奇怪。
他静了静心挑起话题:“你嚷什么,丞相不是罚你紧闭一月,怎的今日就放出来了?”未了又嘟囔:“刚放出来就宴请吃酒,也不怕丞相抽你。”
秦英韶清了清嗓子,带着唐棠往里走,吊儿郎当到:“你呀把心放肚子里吧,这次是我爹叫我举办的宴会……虽然不知道那老头子想什么,不过只要放爷出来,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儿。”
“嗐……不提介个,石庆他们在打马吊,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他兴致冲冲拉着小少爷的衣服袖,去后院寻乐子去了。
今日宴请的人不少,顾淮瑜刚进院子便察觉到恶意的视线,没等他跟上唐棠去后院,就在河边被拦住,他一一看过面露嚣张的几个官宦子弟,淡声:“请问,你们有何事。”
侯玉轩一身华服,长得不算俊美,仅有的几分少年恣意也被眼中的阴狠破坏,他轻蔑的笑:“二公子见了我们几个,也不乖乖打声招呼?”
兵部尚书之子侯玉轩,他爹是隆裕帝栽培的近臣,粮草补给和军饷都要经过他爹的手,按理兵部和军队该关系密切才对,但事实上兵部尚书是个文人,没少按圣意压着军饷和粮食。
旁边的人胳膊碰了碰他,笑嘻嘻的道:“哪来的二公子啊?我就看见一个臭奴隶,爹和哥哥丢了一座城,他竟还好意思活下去。”
“嗨呀,二公子能屈能伸,不是听说给唐棠当狗去了么。”
其余纨绔哄堂大笑,尖酸刻薄的话一句接一句,顾淮瑜神色不变,侯玉眼珠子一转,将玉佩扔进河边的冰窟窿,浮夸叫嚷:
“大家快看看,二公子把我玉佩给扔河里了,你们说该怎么着。”
他们这围了一堆的人,七嘴八舌,有人扬声:“这还不简单,叫他脱了衣服下去捡。”
侯玉轩长得瘦弱,一副被女色亏空身体的模样,见顾淮瑜漆黑的眸静静地盯着他,心里突然发起怵,反应过来他竟被文不成武不就的玩意儿吓到,立马黑了脸,冷冷的笑了一声:“既然顾二公子不愿意动,我就叫人帮帮你。”
身后两个侍卫过去,压着顾淮瑜往冰窟窿按。顾淮瑜很狼狈,眸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不能躲,不过没关系,事成之后,再好好清算清算。
“扑通——”
众人下意识起哄,待看清楚掉下去的是谁,不怀好意地起哄声蓦然卡在喉咙,个个瞳孔地震的大张着嘴,连忙喊着快救人啊。
顾淮瑜身后一轻,压着他的侍卫松来了手,扑通跳进冰窟窿,去救掉下去的侯玉轩。
冬日的水别提有多冷,侯玉轩掉下去嗷一声便冻得喊不出来了,周围人群瞬间慌乱。
顾淮瑜直起身,回头看见了那河岸边上,小少爷披着毛绒绒的狐裘,露出一张娇艳的脸,鼻尖和嘴唇被冻的有些红,呼出来一点白烟,双手捧着鎏金手炉。
察觉他的视线,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好似气他给自己丢人了。
顾淮瑜勾了勾唇。
两个侍卫浑身湿透,将侯玉轩弄上岸,丫鬟立马给他一床被子,侯玉轩打着喷嚏,哆哆嗦嗦裹紧棉被,脸色发白的跟鬼一样,满眼恨意怒吼:
“姓唐的!为了个狗,你和我作对??!你他娘疯了吧?”
他敢骂,其他人却不敢,静悄悄低头当瞎子哑巴。
谁都知道中宫皇后无子,把唐棠当儿子养,甚至陛下也对唐棠多那么几分纵容,在皇城地界儿,还真没几个敢明面上开罪唐棠。
小少爷戴着金冠,披风下是朱红绣纹的衣袍,捧着鎏金手炉,端的一副跋扈的模样瞥向侯玉轩:“今儿就和你作对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他语气冷冷:“我的狗,只有我能打,旁人谁敢动,我便剁了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