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
焦三作看向月孤,对眼前的一切充满疑惑:到哪儿了?
快到翠花庄了,你非要过来,结果连要去哪儿都不知道?
焦三作拥有入梦的能力,人的梦照应自己所经过的现实,只要通过暗示就能用梦看到对方的过去。他应该在月孤经历过的,对她影响极重的过去。
忘记了。
任务都是重要的,下次千万别忘。月孤装作很严肃的样子,可眼睛很温柔,和现实中完全不像。
我知道了。
别聊了,保持严肃。
好。月孤急忙端正姿势,跟上玄女派的几名弟子。
焦三作看她们神情严肃,也不知道具体什么任务,细想外头这几年也没有值得留意的事,便放下警惕。他跟着她们到达翠花村,被眼前荒凉破败的景象吓到。
先看看村里还有没有活人,千万小心,被控制的村民早已经死了,别把仁慈浪费在这种时候。被月孤称为师姐的弟子站在村外,她说完话后,直接提剑走进村子。
焦三作紧紧跟着月孤,被紧张的气氛感染的他,此刻拿着鞭子跟在后面:怎么这么严肃,难不成这次的事情很难处理。
实际上,我也不太清楚。所有来参加此次任务的弟子都是签过文书的,不能说出去,也不能问任何事情。
还有这种事?焦三作暗暗吃惊,没想到原先只想单纯查一个小小弟子的记忆,却演变成现在的局面。他的好奇心,完全被拉扯出来。
两人小心翼翼地打开居民的屋子,主屋空空如也,碗的残骸和人的半副身体倒在正中。焦三作向后退了三步,倒吸一口凉气。
死去的人面容狰狞,眼珠爆出鲜红的颜色,手骨裸露,身上的脓包炸开一个个空洞的坑。他的五脏散在地上。白色的蛆在其中蠕动,苍蝇飞来飞去,几乎要钻进活人的七窍中。
苍蝇别让飞嘴里去。说完,月孤左手提剑,靠着墙边,右手推开右侧屋门。
屋内靠着床的墙上有喷射状的鲜血,和人形的血印。到处都是飞虫,它们就像要把人吃光一般,冲向月孤。
焦三作还在恶心中,一把被月孤拉出屋子,跟着她走向厨房。厨房里没有异常。
我怀疑那间屋子有问题。月孤指向厨房对面的屋子,那间屋子静悄悄的,看不出来里头有什么。
我,呕。焦三作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如果再这么下去可能他会死在梦里。
你在这里歇一会儿,别放松警惕。我去处理屋子里的东西。
他赶紧点头,虚弱地坐在厨房外,就这么看着月孤走进那间屋子。那间屋子的门一开,巨大嗡嗡声,和剑刺入血rou的声音传来。好像还有一些吮吸的声音,由于太过短暂,焦三作完全不用细想。
不一会儿,月孤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皱着眉看着自己充满血污的衣服,最终一把将它们脱下,就连里衣也脱了个干净。
你在做什么?焦三作捂着眼睛,却止不住回忆刚刚看见的白色rou身。
衣服上都是蛆,不脱下来很有可能会有遗漏,不能让它们碰到rou身,月孤说得非常认真,她甚至还很疑惑焦三作为什么要捂住眼睛,为什么要遮眼?
我为什么不遮眼?我们男女有别。焦三作不能说出这句话,他在梦里应该被归为玄女派弟子了。
你真奇怪,快走吧,把其他人家都查一查。月孤在地上留下一个标记,表示已经查过这一户人家。
嗯。你不害怕吗?
月孤看着焦三作,很无奈地回道:其实我也很害怕,还觉得恶心。可如果两个人都觉得这样,而不去做事,这些地方该由谁来查?
不是还有那些弟子吗?焦三作在心里嘟囔,却也因为她的话感到安心。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没有逃跑就很有用了,多一个人,多一份机会。月孤揉揉他的头,语气十分温柔。
刚刚屋子里的是什么?
苍蝇。这里的虫子应该都有问题,别让他们钻进身体里。那些尸体没有撕咬伤口,也不像被利器和钝器伤害,很有可能是虫子导致的。
焦三作回想起之前的景象一阵反胃,很想现在就脱离梦境,可又不甘心失去挖掘这次事件的机会。
村庄外的天Yin沉沉,为这次的任务蒙上一层Yin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