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封御背上渗出的血迹,景轻尘心知是伤口裂开了,他直接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撕成了布条,然后跑出去将布条浸湿,他要给封御再
给封御喂了几次水后,景轻尘在附近转了转,他发现有一个可以栖身的岩洞,便回来将封御扶了起来,使出吃奶的劲儿背着封御往岩洞走。
如此反复多次,景轻尘终于把封御的伤口清理了干净,接着他又从须弥空间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那是以前他受伤时北夙给的伤药,那次没用完,他就随手放进了须弥空间,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说罢景轻尘就站起了身,他听到附近有水流声,便快速跑了过去。
此刻,作为修仙界的强者,景轻尘应当出手杀了封御,为修仙界报仇,可面对这样一个毫无防备,为了保护自己而昏迷的人,景轻尘又哪里下得了手……
终于,到了岩洞里,景轻尘已经气喘吁吁,他小心翼翼地把背上的人放了下去,还细心地把人侧靠在岩壁上,以免触碰到伤口。
到了封御身边,景轻尘跪在了草地上,他用浸湿的布料一点点擦着封御背上的血污,神情专注至极。
月光下,景轻尘含着水用力将封御的头抬起了一点,然后他低头两唇相接,用手捏着封御的脸把水灌了进去。
听封御说渴,景轻尘又赶紧起身跑回了溪边,可无奈没有容器装水,沉思几瞬后,他竟用手掬水大喝了几口,然后用嘴含着水,马上跑了回去。
对啊,景辞在的时候,哪舍得让他来做这些……
景轻尘将小瓷瓶里的药粉一点点撒在了那可怖的伤口上,撒完后他又把自己的衣服撕了一块,弄成布条轻轻绑在了伤口上。
有了火光,仿佛就有了生机,岩洞里温暖了许多,景轻尘注视着火光,又侧头看了看依旧昏迷的封御,他想起了以前景辞拾柴生火的模样。
但很快,布料就完全浸染了血渍,景轻尘不得不跑到溪边清洗,然后又跑回去。
半个时辰后,天边就开始泛起了鱼肚白,这时封御无意识地动了动,身子一下子倒了下去,那绑在伤口上的白纱,瞬间又多了几团红色。
封御是魔尊,可他也是景翊的父亲。
将篝火烧旺后,景轻尘就走到一边开始打坐,当前这情况,恢复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可下一瞬,那泪珠竟不小心落在了封御的伤口上,剧烈的痛感刺激得封御皱起了眉头,即使还在昏迷中,他也发出了一声疼痛的闷哼。
再看那白衣美人,他裙角残破,墨发垂在脖颈两侧,手里还杵着剑,虽然他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甚是坚毅,回想过去的几百年,他何时这般狼狈过。
封御的眉目间,全是景辞的影子。
听到洞里的动静,景轻尘马上睁了眼,他起身来到封御身边,将人扶着坐了起来,可思虑了片刻,他怕封御又摔倒,便将人弄成了趴睡的姿势。
若不是当下这情况,景轻尘一定会以为对方是在捉弄自己,毕竟以前景辞可没少这样过,装病装疼装柔弱,什么都做完了,可如今,景轻尘毫无怨言,只又起身往溪边跑去。
将封御放下后,景轻尘就出了岩洞,他去附近拾了一堆柴火,在岩洞里烧了一堆火。
绑完后,本来就没恢复多少灵力的景轻尘觉得有些累,就坐下想休息一会儿,可他刚坐下,就听封御念叨着什么,他马上凑了过去。
但此刻景轻尘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些,他蹲在小溪旁,把自己的裙角撕了一块下来,放入溪水中浸湿,然后快速跑回去。
仙魔有别,很多事情已经身不由己,还有景翊,居然是魔族血脉,难怪不得对灵力那般排斥。
凑到封御嘴边后,景轻尘听了好几下,才听清封御是在说“渴”,也是,在焚天业火里坚持了那么久,能不渴吗……
极度矛盾与痛苦之下,景轻尘眼眸含泪,仰天长啸了一声,他发泄着满腔混乱的情绪,剔透的泪珠划过白皙无暇的脸颊,带出两道清浅的泪痕,无声地坠落了下去……
片刻后,景轻尘来到了一条小溪旁,那小溪清澈见底,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显得静谧又美好。
深夜的岩洞里,封御昏迷着,景轻尘打坐入定,只有那堆篝火,噼里啪啦地烧着,时不时响起一两声柴火爆裂的声音。
可封御太重了,走到一半景轻尘就有些吃不消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召唤出了流光剑,用剑杵着地,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走着。
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落入口腔,昏迷中的封御觉得甚是舒服,可没几下,那液体就没了,封御很是不满,皱着眉头含含糊糊嘟囔道:“还要…”
静谧的深夜里,一个身形纤细的白衣美人背着一个比他高大许多的玄衣男人吃力地前进,而那昏迷的男人太高了,脚尖几乎都是拖在地上走的……
那闷哼声虚弱又轻微,却一下子把景轻尘带离了混乱的情绪,意识到自己在对封御造成二次伤害后,景轻尘再也顾不上想其他,他赶紧擦了擦泪,眸光坚毅道:“我会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