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我回到那个黎明。
我不太记得是树上的鸟儿把我唤醒,还是在身边逐渐嘈杂的人们,我也不记得是何时入睡。只知道校园比任何一个清晨都要宁静,公路好像消失了,路轨也好像搬过了对面海,刚过了山脊线的晨光害羞地照穿了阵阵的迷雾,一阵轻风飘过,吹得地上金属当当作响,空气中还有点刺鼻的洋葱味。
我坐直身子,在阳光底下看看自己的手手脚脚,庆幸自己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在我身旁的好友还在睡梦中,借来的白袍上染了一片血迹,裤袋还露出一只胶手套。
午夜暂时离去,我看清了前方满目疮痍的运动场,不禁一阵心寒。有同学站在高台上静静地看最远处,借来的平静和安逸,是大家喘息的时间。
站在高处的人看到此情此景,想必比我更寒。
暴雪过後,明日的事情我不知道,但只少我们安然渡过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