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道:“公子,这山间多有豺狼虎豹之属,妖孽精怪之流,而此物有鬼神辟易之效,只需带在身上,妖孽便绝不能近身。”
“如今最后探访一下建木古迹,便打算回郢都了。”
于是他委婉的拒绝道:“老人家,你长年行迹于山间,应当比我更需要此物。”
数年前,楚政暴,北击匈奴,南逐百越
如今,韩信进攻彭城,刘邦进攻荥阳,腹背受敌,形势更加危急。
但他仍然不是铁石心肠,家族养育了自己,而且双亲健在,倘若汉王当真击败了项籍,亲附其的家族也必定不能倖免,他听闻之后又怎真能熟视无睹,弃之不顾呢?
天下动盪不宁,虽都是以破楚为目的,但诸侯间也有一番明争暗斗,几经起伏,齐王韩信、汉王刘邦异军突起,将楚军打得节节败退,几乎将先祖所占之地尽数丢失,六世惊惧,害怕汉、齐大军攻佔郢都,竟下旨承认了其地位,并去帝号,不称朕,自降地位与·诸侯相等,以期消兵解灾。
话语间,屈容见老者目光温柔地盯着此枝杈,嘴角含笑,他便知道这恐怕是老者作为郑视之物,所以他并没有径直结果,而是看着枝杈好奇地发问:“老人家,敢问此为何物?”
而最为神奇的是,此物一经出现,就有一股如兰似檀的幽香弥漫开来,让人莫名想起空穀幽兰,动人心魄。
他当然并不打算接,君子不夺人所爱,纵使他现在还停留在‘灵修’也并不惧怕山间的豺狼虎豹,而若是遇到罕见的妖怪,他也有自己的脱身之法,并不需要此物的帮助。
屈容的语气显得有些寂寥,他曾于宋玉并称‘才貌双绝’风流得意,却因为种种变故,而落魄离开,但数年来游山曆水,也逐渐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和俗事已,打算在山水间了此残生,因此修为也停滞在数年前的‘灵修境’。
,连岁征伐,六世又骄奢淫逸,于是百姓深受其苦,潜藏于民间的六国馀孽纷纷死灰复燃,起兵作乱,一夕之间整个天下又恢复到了二百年前纷乱的战国时代。
可是诸侯已然会盟,势要灭楚,此举除了国中纷纷,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六世在羞恼之下尽发国中之兵二十馀万,在战绩卓着的上将军项籍的率领下,御驾亲征与联军对峙与彭城……可他见六国势大,居然龟缩不出,整日在行宫中醉酒淫乐。
屈容道:“我本不打算回郢都了,一辈子寻觅山鬼的踪迹,但如今汉王反叛,诸侯四起,即便是为了家族,我也必须回去了。”
屈容不解,但见老者神情,便知此物对其的重要程度,为何会给与自己呢?
“只可惜,始终不见山鬼……无论是巨竹还是此地。”
彷佛扭转了干坤,但是战后项籍的野心滋生,竟然自作主张地分封了诸王,养在外寇自重,在内又傀儡了楚帝熊心,擅权跋扈,不停劝告,这才是一直作为起军师的屈容和项籍分道扬镳的真正缘由。
“但若是侥倖开通灵窍,饮日月之精,沐天地之华,开启灵智化为精怪后,则可活二百馀载。”
听到屈容吐露的唏嘘之言,老者沉默了一会儿,淡黄色的眼珠倏地转而看向耸立在天地间,宛如陡峭如峰的建木遗憾,眼中闪过一丝怀念的光彩,静静地过了半响,倏地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了一物递给了屈容,那是一截宛如历经过火焚的枝杈,但可以看出经常被摩挲的痕迹,晶莹光滑,通体剔透宛如一截墨玉。
老者似是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道:“虽少有出入,大致却也是如此,凡虎短则十年,长则二十馀年,便会耗尽寿元。”
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他定睛再看时,老者已经恢复了平静如水的表情,淡然道:“公子可知,虎的寿命几何?”
只是没想到和平不过数年,养精蓄锐之后的汉王刘邦又突然夺取了关中,诸侯蜂起叛乱,只一次项籍自食苦果,虽然骁勇依旧,但依然被步步蚕食,以至于形势逆转。
迁延日久,以至于楚军军心大乱,几乎自溃,后来项籍冒天下之大不韪,入宫弑杀六世,收拢了军心自称大楚霸王,破釜沉舟一举击败了五十馀万六国联军,伏尸百里,血流漂杵,侥倖逃脱的包括汉王刘邦、齐王韩信在内的诸侯都一齐降服了。
老者道:“此物名为辛夷木,乃是建木的根须,天生神异,才有这样的效果,我希望公子把它手下。”
当然,此事不足与外人道载。
老者喃喃道:“两百馀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断,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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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屈容拒绝,老者倏尔间白眉一吊,额间周围纵横堆挤,蓦地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迸溢而出,让屈容一个恍惚,彷佛看到了一只凶猛的白虎在身前。
可我真没想到,他竟趁着六世御驾亲征,弑君而夺取兵权……即便六世再如何无道,以臣弑君还自封为大楚霸王,所以我便与他分道扬镳了,自此便寄情在了山水之间。”
屈容微怔,不知老者为何突然这样说,却读书万卷的经历让他脑海一转,便知晓了答案:“或许十馀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