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大人?书柔蹙起了柳眉,想起了在穹海殿见过几面的言芷枫,出了名的风流浪荡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禁担心的扫了扫苏紫:她的名声不大好,可有对你做了什么?
苏紫惊瞠了眼:这么严重?
书柔急了,大力将苏紫拖离窗边:往哪里溜?城门早关上了。我说过,月神的意志是不能违背的。你若要离开,她真的会看到!到时莫说是你,连没有阻止你的人,书柔指了指自己和门外,凝眉一脸严肃的道: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月神诅咒的!她会毁去我们所有的能力,撕破我们所有的衣服,让我们如同一个最卑微的奴隶般趴在地上匍匐前行,任人耻笑。那就是月神的惩罚!
心中没了怀疑,两人亦是相识已久,且在苏紫受伤时书柔曾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数日,真正如个姐姐般,苏紫便将自己这段时日的经历略略讲述了一遍。不过她只提到自己被言芷枫带来了北海,曦便举兵攻打了过来,更多的,便一句也没提及。
苏紫抿了抿唇,略一思忖后,带点狐疑的问道:你真的是书柔?
书柔是好心。在她看来,苏紫虽然身为凤君,身份尊贵无比,可在择夫一事上,还不如寻常子君来的自由呢。子君若是对夫爵瞧不顺眼,大可冷淡处之,反正能多挑几个,总能遇到令自己欢喜的。而苏紫未来的夫爵铁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横竖就那几个人,不管是谁,总之是退不了货的,她首先要学会的自然是驭夫之道。以小紫的模样身段,大人们那还不得小心宝贝着,可观苏紫郁郁寡欢,只当她对枫大人甚是不喜,心里委屈不情不愿着呢。反正啊,她是打死不相信言芷枫什么也没做。
书柔却不相信,偏过头细细观察她的神色。过了会儿,低低一叹,徐徐开慰道:那枫大人虽是好色无度之辈,但好在形貌出众,本事也大,你权当与她春风一度,没什么了不得的。便是往后若有一日不得不委身于她,那也不妨多多顺着,且令她收住心思,真心实意的待你......
却不提楼下众爵的反应,苏紫被书柔急急拖进了二楼的包房。方把门掩上,书柔回身便扯着她的衣袖,仔细的上下打量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这段时日你还好吧?曦大人呢?你不是和她在一起的吗?你该不是,又从大人身边逃走了吧?我家族可是整族随你迁去了月朝啊!
苏紫低眉,摇了摇头,沉默片刻,还是帮言芷枫说了两句好话: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人不坏。
有一点书柔却忘记言明,在节日的高潮时,只要是月光照到的地方,一切回归本真。就是说,不管苏紫身上施了什么法术,或者怎么易容遮掩,到时都会以本来面
这话说到哪里去了?
苏紫当然不是为难,只是......算了,看她这么自然的表情,应是书柔无疑。
不是我又是谁?书柔纳闷的反问道,又蹙眉说道:苏紫,你很奇怪呢。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不能告诉我的吗?
苏紫眉稍一挑,正打算全盘否认,便听外面鼓噪大作,街道上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狂呼声。狂呼声中,还有一阵阵鼓乐和喝叫声:礼起,礼起,让我们尊贵的尊者,伟大的月之侍者,带领我们沐浴在神光之下,共同接受月神的赐予!
成了两半,让开了中间的路来。
稍等,马上就好。随着苏紫应答,房里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这月神好不讲道理。苏紫气愤的嘟囔,她只是路过,为什么一定要参加?
书柔笑了笑,有点得意的抬起下颌,拽着苏紫从众人中间走过,径直上了楼去。
见书柔一惊之下匆匆站起了身,苏紫也连忙起身,闪到窗边向街道上望去。正在这时,只听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蝉子清脆的声音传来:苏,你们换好了没?我们要出去了。
书柔不想听她的胡话,伸手推着她来到了床边:放心吧,让人发现你是凤君又如何?月夜一过我们就可以动身离开。那可是神呢,连大人们都不敢得罪的。你只要穿上这身衣服在庆典上露露面,我们就马上找个地方藏起来不就行了吗。
是啊。苏紫低低应道,还做了个嘘的动作:别说了,我们快些溜走。
不是,我...听她急急的问着,苏紫却不知要从何说起,真要交待起来,那是说到天黑都说不完。她反手牵过书柔走到桌边,待两人都坐下后,才抬眸在书柔脸上身上细细地瞅了瞅。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书柔又焦急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那喝声用上了内力,饶是街上人声鼎沸,也丝毫掩盖不了那响彻云霄的喝叫。并且那喝叫声语速很慢,一字一句吐出,仿佛在念咒一样,即使远远传来,也让人感觉到每一句话都直透心中。
苏紫戴上斗笠,探身往窗下望,欲寻找翻窗而出的落脚点。就在她握住书柔的手臂时,书柔却急急地一甩手:苏紫,你...你莫不是打算就这样出去?
快换上衣裳。书柔气得不想理会于她,把桌上的衣物取过往她怀里一塞:你现在还只是想,还没有行动,月神不会降罪的。我们万不能迟到,那也是对神灵大大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