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老叔打兑我跟川子舅吃了饭，又把该带的都给我和川子舅装巴好。我给老叔留了点钱，就打谱要走。丛义赶着挂大车来，尚大爷从车上跳下来，拉着我的手说：“全子，别忘了你叔。”他又跟川子舅说：“大兄弟，我就不送你了。可得来啊，咱老哥俩儿挺对撇子。” x/ O2 d2 g: g1 E
“哎，来。”川子舅说：“闲着时上渖阳逛逛，上我那住两天。”
老叔也要送我跟川子舅，叫川子舅给拦住了。我也不乐意瞅着老叔送我的揪心劲，也跟老叔说：“别送了。”老叔走到我跟前，他给我正了正棉帽子，说：“王桂莲的事，别腾着了。”) E4 G, M" I w6 t. f
我瞅着老叔说：“你知道了？”
“你爹跟我都说了。”老叔点点头说：“你是啥心思，我都明白。”! J4 j/ S1 t U/ F j8 I4 r% }
“老叔。”我不知该说啥好，心一酸，直想哭。" w" L( H o" d2 r7 K
“行了。”川子舅搥了我一把，说：“净鸡巴整那没用的，就会他妈的哭天抹泪。”他跟丛义说：“赶紧走吧，晚了，赶不上火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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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半夜，我跟川子舅在渖阳南站下了火车。从南站到大头那不远，走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川子舅就直接走回去了。我坐6路大辫子车，回了咱家。到家一看，家里黑着灯。我敲敲门，屋里灯亮了。来开门的是王桂莲，她披着衣裳问我：“回来了。咱爹呢？”# S! U1 ` d: T8 J9 e0 h
我“嗯”了一声说：“他直接回家了。”说着话，我瞅瞅炕上。见炕琴那边，空被个窝；栓子这炕上，睡着小雪跟郎师傅的闺女四丫儿。我问王桂莲：“栓子呢？”
“睡咱叔那屋了。”王桂莲说： “咱叔还好吧？我这就给你热饭去。”
“不用了。在火车上垫巴了点。”我搁下东西，脱了大衣，问王桂莲：“四丫儿咋睡这了？”
王桂莲说：“郎师傅两天没回来了。我怕四丫儿一个人在家睡害怕，就叫他上咱这来了。”
我“哦”了一声，心核计，明天还的上班呢，就说：“不早了，睡吧。”这就洗了洗，上老叔那屋睡了。* a2 l* _7 J6 d8 a
第二天一大早，我爬起来就上班了。到了下晚儿，下班回家，小雪缠着我问老叔这、问老叔那，还跟我说。上军校的事有信儿了。我说：“那好啊。啥时去？”" k6 A5 C2 E! M/ g* m
“过了春节就走，上武汉，坐火车去。”小雪说：“爸，我坐过火车没？” d- w) j3 F" N, y7 Q) A: h
“坐过。”我说：“那年我带你跟你哥，上锦州参加你玉良舅的婚礼，不就是坐火车去的吗嘛。”; m. j- Z8 M" S, c
“是吗，我咋忘得一点儿影儿都没了。”小雪说：“爸，武汉是不贼热？”; g1 ~9 L J" \' q( B! w. ~
“可能吧。”我说：“那是南方，爸也没去过。”
“爸。”小雪说：“那我要想你咋办啊？”
我说：“那你就别去。”: e( f5 |2 ^7 F1 _! D' P1 T' q
“我就知道，你准保得这说。”小雪说：“你就不会说给我写信啊？” o K- q( O9 u0 [& W; }5 ~
“咳。”我说：“爸这不是逗你玩儿嘛。”, E$ t' |$ e8 D: z& D e1 n
“谁叫你逗着玩儿了？”小雪说：“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8 l: q" |' c! O! z2 _
“好了好了。”我说：“爸过去看看你师奶。”这就拎上点儿老叔给我带的山木耳，上了师娘家。推开家门，我一看，见郎师傅家也亮着灯，就跟小雪说：“雪呀，你包上包木耳，给你郎大爷送过去。”这就去了师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