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说：“那，那你打我两下吧。”
赵爷跟我说：“我刚才都给他两杵子了。咋的？你个小小孩儿的，没咋的就学会得理不让人拉？你也不是没长眼，你叔他一天也累够呛。你让他省点心吧。”
我看老叔那样儿，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儿，有点想拿深沉，还有点想跟你近乎的酸劲儿，挺遭笑。可我还是绷住了，没笑。) g2 g7 g( T4 ]3 G3 S P9 j5 w
吃完饭，赵爷就撵我和老叔走，说：“太不早了，都死觉去吧。”
第十六节
我和老叔回到我屋。
老叔啥话也不说，熊瞎子似的里外忙。他爬到炕上，铺开被窝，又拿起盆子去擓水。接着就洗脸，洗脚。: l2 V& X" E/ l0 g& g7 {3 ~# c- }: O
我不动地儿，就坐那看；也不理他，我故意气他。 O/ b; S5 ~8 Z1 W
老叔换了盆水，看我。1 T/ G) ^- z3 i- {9 n* ^
我明白他啥意思，他是让我洗。我还故意不挪窝。# k# f j$ u8 p0 Q3 c! r! B
老叔拉着长声，说：“洗吧——。”
我一扭身子说：“少管我。”
“洗吧，小祖宗。”老叔小声说。; F$ o d, ~" P. Y/ U1 y2 i G/ [
“你给我洗。”我把脚伸给老叔。
老叔瞅一眼外面说：“臭小子，想难为死我呀？”
“不洗，拉倒。”我又一扭身。5 i, c! U& @ z% M3 ?
老叔狠指了我一下说：“换别人，我不一巴掌拍死他才怪的。”" v1 O6 U% y' G# u5 u7 ~
“你拍，你拍啊。”我气老叔。6 S) s2 k/ c6 J/ A! _1 x4 A! F
老叔拿湿拿毛巾给我擦着脸，说：“别动。”$ Q" t7 B. W% M9 E7 D/ [
我老老实实地没动。
老叔也不说话，他蹲地上解开我的鞋带，脱掉我的鞋和袜子，挽上我的裤腿子，抓着我脚，按在水盆里。
我不知咋的了，心挺酸，又想哭。我说：“老叔，我自个儿洗吧。”
老叔打我脚面子一下，说：“老实。”他给我擦干脚，也不看我，端起盆子去外面倒脏水。等他插上门进了屋，我还是坐那没动。老叔还是不瞅我，他自个儿脱了个一丝不挂，滋溜钻进了我的被窝。
我还是不动，也不瞅老叔。 l6 `7 c8 y0 Q1 `# k
“咋的。”老叔说：“不睡了？”# s" i G8 Q( C" _) Q2 D
这回我瞅了瞅老叔，一转身，把两脚丫子往老叔光脊梁上一踹，耍赖地说：“你给我脱。”7 g/ S( B3 |5 _, x9 S! _; p; j7 M8 ~, J
老叔翻身坐起来，照我两脚丫子“劈啦叭啦”搧了两下子。他三下五除二就把我脱了个溜光；接着，他“呼”地一抱，就把我搂进了被窝；也顺手关了灯。6 T k9 }8 Z _. s! d4 R
贴着老叔的热身子，说啥我也再绷不住了，我在老叔的身上是连掐带捶，连蹬带踹；我呜呜地哭开了。也说不好是咋的了，心里是翻着个儿地难受，翻着个儿地委屈，翻着个儿地……
“打吧，打吧，老叔知道你不好受。”老叔不动，尽着我情，让我闹腾他。3 L6 s* V1 | |& @1 q
他这一说，我难受得更厉害了。我狠抱住老叔，哭得像个大傻小子。我说：“老叔啊，呜呜……，人家寻死的心都有了，呜呜……”
老叔侧身紧抱着我，还是哄孩子似的拍着我的後背，嘴里一个劲儿地“噢噢……”
我哭着跟老叔说：“你是不是，想不要我了……”
老叔捧起我脸，说：“说啥呢？啊？”
我说：“那你咋老那麽挤兑我呀？”: I7 t' o* X& R4 S7 M% f
老叔又抱住我，说：“全儿啊，臭宝子，老叔啥时说过不要你的话了？你可千万别吓唬老叔啊……”
我不哭了，拱在老叔怀里说：“是你整天吓唬我。” m$ g9 n4 h8 S8 D# a, A! C$ T3 L. H
老叔生怕我跑了似地，紧搂着我说：“好全子，老叔好不容易遇到了你。再咋的，你也不能说这话伤老叔的心啊，听见没？”
“这几天我啥都想了……”我把脸埋在老叔胸口上。
“全子啊，说良心话。”老叔搂着我，说：“你这事，谁摊上也得脱层皮啊。剜心啊。你说让老叔陪着你哭，你是越哭越难受；老叔是想，有啥好招能给你减轻点痛 苦呢，老叔真想不出啥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