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住万人以上绝对绝对不是问题。
大寨扎营的地方地势稍高,四周壕沟深挖,栏栅成排,壕沟照顾不到的地方
尖桩鹿角遍布,正面只有一个入口。
几队兵士在营寨里面巡视,都是铠甲上身,或持长矛,或挎单刀,个个都是
表情肃穆,看装束,居然都是皇城禁军的打扮。
中央行营大帐,琉金披苏,深红梨木为壁,金箔贴花,撩开帐幕,灯火明亮
极尽奢华。
站在窗边,银月隐藏在云层后面,周恒已经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眼光迷迷
蒙蒙的停留在云天深处。
云层低沉而厚重,一层层云浪,云卷着云,云裹着云,云拥着云。
天空透着一股萧瑟和苍茫的意味,或者,与季节无关,与云层无关,萧瑟的
只是他的情绪而已,但他身为大夏朝的统治者,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让他伤
神至此?
太监小顺子全名叫李顺,自幼净身入宫,他为人乖巧,揣摩功夫十分了得,
Jing于媚术,阿谀奉迎,溜须拍马,不学就会。
周恒即位后,李顺如鱼得水,使出浑身解数,献古玩,弄字画,用尽心思讨
得这位风流天子的欢心,从此平步青云。
「皇上,今个儿真是巧了,竟能遇见任公子这般人物。」
话说一半,小顺子望着周恒,不管主人有没有看他,他的脸上习惯性的露出
谄媚之色,「奴才细细看了,那任公子和圣上不但容貌相像,就连身材也都相仿
呢!」
说到任逍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周恒的脸色好看了很多,眉宇间的抑
郁之色稍解。
李顺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敢表露丝毫,尖声细语道:「皇上,奴才有句话憋
在心里,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恒微微一怔,笑骂道:「狗奴才,有什么就说,朕赦你无罪。」
李顺先给周恒打了预防针,咳嗽一声,阿谀道:「奴才想啊,皇上这几年为
了国事都没有时间好好逍遥一番,满朝文武也不知道体恤皇上龙体,既然如今这
位任公子和皇上容貌身材难以分辨,何不由他当皇上的替身……」
周恒这个自幼顽劣的纨绔子弟,在先皇龙驭归天后,他以皇后嫡出长皇子的
身分登基为帝。
周恒从小就很有点「平民作风」他一点也不喜欢宫中的那些繁文缛节,总爱
跟身边的小太监,贴身保镖一块儿吃喝玩耍,根本就不讲大小尊卑,他还别出心
裁自己给自己设计建造一所以格斗和玩耍为中心的「豹房」作为自己的「别宫」
平常的时光大多在此消磨。
在他的别宫中喇嘛、倡伏、江湖术士、民间武林高手和宦官都可以与他平起
平坐,嬉戏作乐乃至通霄达旦地开情畅饮而毫无拘束,而正德对这样的生活也乐
此不疲,临朝接见大臣,或到御书房听听老先生们讲经史反倒成了他游戏生活中
的一个点缀。
当时周恒即位时还不满十四岁,但是这个皇帝胆子太大,可以说,他的一举
一动都是对儒家礼法、成训、祖制的反动,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都敢做来,而且
谁也拦不住,那些饱学之士滔滔不绝的道理、压倒一切的礼法道法,对于他无异
于对「龙」弹琴,一旦惹得他龙性大发,伤着谁谁活该倒霉。
听了李顺的话,周恒顿时喜的眉开眼笑,大声笑道:「美哉!美哉!下次出
宫私访的时候,有他在御书房里待着,等朕玩高兴了再回去,再也不会被人坏了
兴致,哈哈哈……」
周恒话音刚落,就在此时,安德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此事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老奴求皇上三思,求皇上三思……」
安德海抬起头来,狠狠瞪了李顺一眼,语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道:「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