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貌,多般配啊。”
又是误会,麦茫茫触到他温热的掌心,有些脸热,顾臻先抽回手,道:“不是,她是我同事。”
李老太太拍着轮椅扶手:“是我老眼昏花了。”
李强在外省打工时,李老太太急病,是顾臻背着她连夜赶去省城的大医院,所以她对顾臻格外感激和亲近,当成儿子看待-
走出李家,麦茫茫道:“没想到你还挺和蔼。”
顾臻反问:“我什么时候不和蔼?”
麦茫茫撇嘴,心想你在昳城就高高在上、不怎么和蔼。
排除利害关系,顾臻的下属敬畏他,辽村的乡亲爱重他,可能他真的是个好人吧,即使是政客需要的那种明面上的好,至少比她麦茫茫好得多,像李老太太说的,人能装一个月,不能装那么多年。
可那又怎么样呢?秦嘉也好,他们唯独对她不好。
麦茫茫的眼光不聚焦地落在前方,顾臻顺着她的方向看,隔壁有一对中年夫妇,衣着简朴,还有些土气,正因为柴米油盐的小事,吵得面红耳赤,妻子用手揪丈夫的耳朵,被他一把甩开。直到把妻子气得不行,扬言要他自己做饭,男人才知道低眉顺眼地哄,搂着她回屋了。
顾臻淡笑:“如果可以选择,这样平凡普通的夫妻生活也挺有意思。”
麦茫茫扫一眼:“不觉得,成日里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生活里只剩下今天买什么菜、孩子几点放学、这个月工资多少的问题,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不知怎么,想起她曾经趴在顾臻怀里说“我们可以做一对普通的夫妻”,多么天真,爱情大过天。
麦茫茫抿唇,垂眼,坚定道:“我不是看不起,只不过,我有热爱的事业要去追求,做科研的时候,我是幸福的。所以,我绝不会选择这样的生活。”
“你仕途坦顺,位高权重,说这样的生活有意思,玩笑话而已。”
顾臻沉默,过一会道:“嗯,你说得对。”
他们要去隔壁村帮李老太太把出借的牛牵回来,沿着乡间的路走,空旷、干燥,右侧是一堵堵黄色的泥墙,突然从中窜出一只体型巨大的灰色老鼠,从麦茫茫的脚背“咻”地溜过。
麦茫茫尖叫,顾臻道:“你不是学生物的么,还怕老鼠?”
麦茫茫紧张道:“我那是本能反应,何况学生物也没见过那么大的老鼠。”
村口摆着个小摊子,高挂“算命”的旗帜,没有吆喝和赘语,摊主穿着黑旧的破袄和绒裤,耷拉着脑袋打瞌睡,有一壮汉咕哝着转身离开:“什么嘛,找你算是看得起你,听说你算得准。有生意不做,非说只看有缘人,真以为自己是大仙啊。”
顾臻和麦茫茫路过他,他霎时醒了,高声道:“先生留步。”
麦茫茫不信此类江湖术士,加快了脚步,却听他对顾臻悠悠说道:“你共有三条命,迄今为止,用尽两条。”
麦茫茫一滞-
上山下乡齐活了,车过两三章开,开到城市边缘。
长路<针锋相对(1V1H)(镜子)|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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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路
算命先生没有故弄玄虚,直来直往的大白话,恰恰说中顾臻两次在死亡的边缘,一次是儿时顾母抱着他自杀,一次是海上为了救她。
算命先生微笑道:“寻常人有一条,是用来活的,默认平安到老。你有三条,但未必是好事,意味着命途多舛,关关难过。”
麦茫茫站到他的摊子前,追问道:“然后呢?最后一条命会怎么样?”
算命先生向他讨要:“不介意的话,给我你的生辰八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麦茫茫催促他给,算命先生解一阵,问道:“你一定要走这条路吗?”
顾臻笑道:“不会后悔。”
算命先生摇头,写下一张小笺,麦茫茫展开,纸上八个字:朝不保夕,在劫难逃。
她的脸色比寒冬腊月的霜雪更冷,睨着算命先生,他大笑道:“天命的事,看过就罢,不必当真。”
相较之下,顾臻一直很沉静,好像这件事于他无关紧要,他问:“那她呢?”
算命先生摸摸下巴:“今时今日我与这位小姐无缘。”
他们往前走,麦茫茫一路冷冷地不说话,准备到了才说一句:“糊弄人的,你不用信。”
顾臻疏散地嗯一声-
辽村的黄主任在李老太太家等顾臻许久,见这么个清霁的人牵着头牛回来,有点错愕,马上调整表情,满面笑容地从他手里接过绳子。
顾臻不疾不徐地洗完手,黄主任递烟送酒的:“不知道您来,怠慢了,等会您去村委坐坐?晚上再摆个席”
顾臻淡扫一眼,推拒道:“不用紧张,我不是来视察的,以个人身份看看老朋友,不谈公事,不吃酒席。”
黄主任也很识趣,顾臻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