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了人群中。
夜色的轻吧常年被KT高层包场,几乎就不对外营业,那是一个威士忌小酒
吧,就在包厢的走廊尽头。
「哟,李——大科长!」曹嘉勇用手指朝我晃了晃。
「屁科长。」我回了一句,坐在他一旁的吧台高脚凳上。
小酒吧的程设都是用古朴的古铜色实木,金色的灯光明亮,和外头夜店里的
声色犬马截然不同。四下无人,只有酒保小王静静地擦着杯子。
酒保小王放下杯子,朝我笔画了一个手语,「还是老样子吗?」他是个聋哑
人,非常适合在这种场合工作,客人谈论的一切东西他都听不见,能够保守秘密。
我真不知道该夸庄美琪心善,
还是该夸她很懂高端服务业。
我点了点头,微笑地拿出三五张百元钞票放在吧台上当小费。端起酒保递来
的加冰威士忌,我嗅了嗅,然后跟曹嘉勇碰杯。
「中翰,我也知道你也忙,本来想过两天约你,可是我妈非得让我约你出来,
我们俩兄弟就不套来套去,就实话实说了啊。」
「你妈妈不相信我们的关系,有什么不能问的。」我想起曹嘉勇的母亲苏芷
棠,那是个有气质又漂亮的贵妇,平常温文尔雅没想到也是一盏不省油的灯。
「今天,章家的吴秀卿,吴老祖母和他那个饭桶老公怎么无缘无故就被国安
局的人带走了啊?」曹嘉勇舔了舔嘴唇,「你小子是不是又动用手腕了?」
我点了点头,「他们一直欺负言言,我怎么可能不管,都不让言言的妈妈进
章家祠堂,见钱眼开的货色。」
「这下言言的那份股权解冻,从家族信托基金拿出来了,我妈那个人,成天
担心天塌下来,怕你在搞大清洗。」
「哪有的事儿,大哥,KT这么大摊子,没你们老曹家罩着能玩得转嘛?」
「你也别怪我妈多心,你想啊,言言是你老婆,辛妮也是你老婆,创始股份
里四家里就占齐两家,再来个郭大宗祠,还有朱九同遗产,更年期女人有个风吹
草动,就草木皆兵很正常。」曹嘉勇对我没有任何诚服,全盘托出。
「理解,理解,正常,正常。」我和曹嘉勇再次碰杯,「只要KT还在一天,
你们曹家就是我李中翰的朋友,当年打江山都过来了,哪这么多弯弯绕绕的,独
占KT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哎,我妈就想从你手上买一些股份。」曹嘉勇冷不丁地说。
我没有掩饰自己的吃惊,「这……」
「自从朱九同倒台,KT的业绩一直蒸蒸日上,盈利已经超过我们曹家的投
资基金了,她想法也是对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与其看钱烂在手里,还不如拿出
来,KT要扩张,要发展也需要钱。」
「我个人名下的股份其实不多,那可是我的棺材本,哪天辛妮和言言不要我,
跟我离婚,我这个小白脸还能吃老本……」我嬉皮笑脸地开始缓和气氛。
「谁要跟我们离婚啊?」
辛妮女神扯着高调门,双手环胸杵在门口,她身边还有我的「三上悠亚」瘪
着小嘴巴。
「我是说如果。」我指了指曹嘉勇,「嘉勇可以作证。」
「得了吧你,你最近的破事儿我都听说了。」辛妮踩着七寸高跟鞋,迈着短
筒短裙里的黑丝美腿,一屁股坐到曹嘉勇身边,「嘉勇,他有没有给你炫耀什么,
你们又没在谈女人之类的?」
「这个……」曹嘉勇眼珠子一转,恶作剧般口吃起来。
「好啊,你个李中翰!」言言摔起香奈儿小挎包朝我发难。
「你就实话实说吧。」我抱住言言,她憋着娇笑在我怀里挣扎了一会,便老
实地坐在了我的大腿上。
「好好好,为了你们夫妻和谐……刚刚没聊女人,也没聊陈子玉。」曹嘉勇
越描越黑。
「你怎么知道陈子玉的事的?」我没好气地问。
「辛妮给我讲的啊,言言也给我说过。」曹嘉勇摊手。
辛妮指着我的鼻子,「还不让讲了是吧?当我是八婆了是吧?」
对待这个提前进入「更年期」的女神,我是又无奈又甜蜜,无奈的是她有时
候无理取闹荒诞不羁,甜得则是她很在乎我,要不是我们的生活不为油盐酱醋所
迫,估计也是天天吵架一团糟,但我没什么烦恼,能无限制地包容,辛妮也识大
体,知道点到为止。
「讲,有什么不能讲的,就应该大讲特讲。」我把下巴枕在言言的香肩上。
「待会找你算账,我们今天有些累了,你陪嘉勇吧,我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