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晃抬手点着自己脑袋,持续一小段时间后给出答复。
“不算远,我待会儿拿张图纸给你标上,就在沈府不远处。”
我点头接受,见对方与自己所想无二,依旧觉得这个问题不值当。
不过,我本生的打算中也有别的疑问需要解答,尽可能地在当下的时候,给老爷的动作多打些补丁。
“话说就算是这样,姜老爷怎么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堂下官的身上。”
何晃少见地越线发出疑问,rou眼可见的故意为之。
是判断我不会介意,表面上却还是要兜个圈才说出口,果然是包打听的本性。
“或许也是图他背后有沈识云……或许。”
毕竟,哪怕沈老太爷是个人尽皆知的愚忠之人,也意味着随时有可能被当作弃子,随时会没了作用。
归根结底,姜友维还是怕了。
但是沈识云与其的关系却鲜有人知,就连姜友维也未必知晓。何晃能清楚并脱口而出这层关系,倒也证实其颇有些手段。
我无声叹气,此时与面前人的交流不是生意,只是单纯的交流。
如若当今天子真的不作为,时局动荡也不远了,推翻不意味着是件坏事——前提是能推得翻,谋权篡位,成王败寇,从古至今向来如此。
这件事情可以办得壮烈,办得体面,可姜友维这一怕,本身的选择变得不坚定也无信念,还想找不参与进来的人寻求保护。
如此看来,姜喻山当真是他亲生的,一个模子刻出来。
我悄然结束话题,收回散漫的视线。
“第二,沈家最近有关沈世杰比较重大的事宜和决策。”
何晃回忆着,发现对此的消息杂乱且模糊不清,摇头表示结束后自己去打探。
“第三。”
我伸出手指在桌面上向下点住不动。
“知道温柳?”
“谁?”
对方反应一下,才想起来,“后院里头的柳儿啊,她怎么了?”
“我要知道她的身世。”
“哦?”
四目相对,何晃抬了抬眉毛看了半晌,试探着笑道:“我怎么觉着,姜大公子已经知道不少了。”
我下意识地余光往楼底下看了一眼,老鸨正在牵着姑娘往客人旁边带,一边介绍着那张娇滴滴手绢半遮面的脸庞。
何晃顿时弯了眉毛。
“果然,您这是想做甚?”
被看出自己有些了解,我没做回答。
他见面前人一脸“闭嘴”表情,无辜地摊开双手。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颔首垂目,考虑再三后接着道,“除了老鸨是她母亲这件事。”
对方也往楼下那处看了几眼。
“知道这就足够了,她们是逃追捕多年,这龙椅上的人更替后不再被当作事,外面各种战乱饥荒闹得凶,才来王城赚钱苟活。”
话音刚落,何晃顿了顿喝口茶水,我环看四周见没人会听见,桌椅与桌椅位置之间的隔离也甚是令人放心,才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对方。
“她爹温老爷子也是个官,由侍读一路往上升。老鸨儿年纪轻轻嫁给他,稍晚才怀上温柳。”
“然后呢,就和现如今差不多。”
我忍不住皱眉,看对方声情并茂像个说书的一样夸张感叹,情绪只得去一半留一半。
“你晓得当时朝廷是什么手段,心狠毒辣,斩草除根去针对继续所有问题。但这样就没有一个余地回旋,动作也过于浩大,连累了不少百姓。”
事后的发展我们几乎都知道,一边某王爷表面上与自己“兄友弟恭”,另一边自己的小儿子与自己“父子情深”,实际上两个都时刻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