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摸了根烟点上,“加中心岛13,一共21正好,封锁解除吧。”
“ok。”
关了通讯,留下心理阴影的众人散会,不似以往的热切交谈,神色各异纷纷各回各家。偌大的会议堂关了灯漆黑一片,只剩下时奕,以及跪伏在地未曾动过的阿迟。他大概怕极了,只是作为性奴,多年训练出的素质让他看上去还算正常。
时奕走向窗台倚靠着,默不作声安静抽着烟,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已是深夜,外面冷风习习月光皎洁,树影婆娑下安静地诡异,像是从未沾染血腥般恬静祥和。
皎白月光悄悄洒在他宽阔又单薄的肩背,显得有些孤独。时奕轻轻闭上眼昂起头,迎着月光似乎能将沉重的罪孽洗清一些。
他已经很久没有失控过了。自从阿迟到来,频率悄无声息升高,他把原因归结到Omega身上。
世上没有Alpha不会失控,如果有,证明他还不够强大。就像Omega是情欲的容器,Alpha承载强大信息素的同时,也作为杀戮机器而存在。这是刻在骨髓深处无法更改的本能,而Omega的信息素,正是点燃引信的火种。
波光粼粼的海面倒映着柔和白光,映出窗边人无悲无喜的冗长沉默。不开灯的黑夜总是寂静得让人心凉。
“阿迟没有乱咬人。”许久不作声的阿迟突然讲话了,声音闷闷的小到快听不见,“他骂您。”
时奕闻言一顿,又抽了口烟,转身俯视地上一动不动的奴隶。他以为阿迟第一次杀人会被枪声吓坏,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辩解这个。性奴的承受能力一向强大,许是缓过来些,阿迟的声音里颤抖减弱了些。
“抬头,看着我。”
跪了许久身子都僵硬起来,阿迟慢慢将上身支起,不知怎么地心脏砰砰跳,声音大得在安静地空气里格外明显。
从未被允许直视,他不太记得清主人长什么样子,只记得那双褐金色的眼睛。时奕背对着月光整个人漆黑一片,阿迟勉强能将主人的脸与记忆深处那个英俊好看的轮廓重叠在一起。
“你怕我。”
时奕敏锐的嗅到空气中充满恐惧的信息素。只有在心底极度恐惧时,才会将信息素一并染上。他像是被自己的废话逗笑,轻轻叹了口气,与之前杀伐果断的执行官相比,柔和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杀了人,信息素在Omega眼里大概全是些暴虐因子,血腥气重得无法掩盖,引起阿迟本能上极度的抗拒和恐惧。
“是,奴隶怕您。”阿迟的眼神有点呆滞,依然空洞的望着他,似乎不理解问题的含义,“您是阿迟的主人。”
没有下文,阿迟乖巧地仰视,尽管他看不清主人的脸。时奕不知在打量他还是思索别的事情,安静抽烟的动作让阿迟看得愈发入迷。主人看上去并没有因隐瞒而生气,这让他悄悄松了口气。
他从未见过主人如此轻松。不再咄咄逼人,不再令人胆寒,哪怕周身信息素的杀意已经快让他窒息。
“为什么刚才不说。”
阿迟茫然地低下头,又因命令迅速抬起,声音微颤,“奴隶…不想您听到…惹您生气。”方才的时奕远比现在吓人得多,奴隶生怕他一个不愉快抬手虐杀自己,哪有胆子说实话。
“怎么又承认了。”
阿迟好像思考了很久这个问题,想好了就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阿迟不是野猫野狗,是您的奴隶。您不喜欢奴隶不坦诚。阿迟想做您的奴隶,不想被丢走。”
冗长的句子像刻意背下来理解过。这样的思考量对于一个已经打破的奴隶来说很不容易,甚至不可思议。
时奕好像轻轻笑了,掐烟的动作充满自信。作为调教师,他的本职就是拔掉利爪磨平尖刺,这些都轻而易举。可现在,他完全打算反其道行之。他要让破碎的布偶重新站起来,赋予它独特的灵魂,变得鲜活而生动。
只有那时阿迟才称得上完全属于他。现在奴隶的思考能力令他很满意,尽管才刚刚开始,逻辑已经建立得很好。
他缓缓靠近阿迟,看见他随着距离拉近而愈发僵硬恐惧,走近了才发现,小奴隶眼里一直含着泪光。
冰凉的手指抚上面颊不带一丝温度,阿迟看清了主人的面容。细眉英挺,高挺的鼻,薄削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冷俊,无一不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这些都愈发模糊,阿迟被一双眼吸住了,一双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不知为何让他觉得像被扼住喉咙般窒息。
主人身材高大修长却看上去很瘦,安静地抚摸他的脸,宛若黑夜中的鹰,明明收敛着大部分戾气还是显得锋利无比,孤傲冷清又威压逼人,血腥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满是杀气的信息素,让阿迟止不住颤抖起来。
“别怕。”
尽管如此安慰,阿迟还是不停的哆嗦,空洞的眼神充满恐惧,甚至随着他不断靠近抚摸而愈发严重。
Omega对Alpha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怎么能抹掉。说着不怕,到底还是吓坏了。时奕抱起羽毛一样的阿迟,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