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爸爸死了。
“能忍就忍吧，忍不了就揍他一顿，发泄一下自己前世被杀的怒火吧。”
他相信如果爸爸真的出事了，他甚至可以用所有人，所有一切，包括自己来换回爸爸的生。
就如这一世一样，一个棒子一个甜枣的教导下，他清楚知道自己在错误中沉沦，但不也依旧就在这种教育下甘心献出掌控权，成为爸爸掌心的乖巧宠物吗？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忽然投入极冰的湖水之中，全身都慢慢被冰冷和窒息淹没：
晰映出他绯红的耳尖，还是放大版。
“当然。”镜子镜面的水纹一圈圈荡起，投射出一副影像，“你自己看吧。”
“……”
“按照他们的话里透露出的意思，前世的我对爸爸是厌恶憎恨的。”
“但你需要知道，我担心我不能很好控制住自己的心情，我看见他后应该很难控制住杀意。我相信你也清楚。”
他察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不同之处：
戚莉无辜眨眼。
“他们说过的前世中，我和爸爸都是什么样子？”
“你还记得戚莉吗？”
镜中是戚莉与一名男子小声交谈的画面。
他感到一阵荒谬：怎么可能？他伤害自己也不会去伤害爸爸的。
戚莉：“麻烦你了，我希望你能去试探一下莫辙，我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现在比前世更早进入了主神空间，这跟我们所知不一样的，我希望知道他现在的信息。”
“对了，还有，他们说过，你父亲的所作所为，和前世不一样，连带着你也变得跟前世不一样了。”
“疯子。”
他艰涩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什么？”
“我有个重要消息要告诉你。”
如果真是重生的话，那他总算知道戚莉对自己无缘无故的恨意是从何而来的了。
——很精准的评价。
宋泽墨当然记得。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一个怎样疯狂的人。
只有困住他的锁链断了，他才会做出这么不顾一切的事情，不再在意他人的话语是否会让爸爸反感自己。
戚莉：“……”
以他的性格，在极端环境下做出一些疯狂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
“所以，一切的误差之
毕竟是第一个对他拥有无缘无故恨意的人，也是让他为此担心爸爸安全而特意警告的人。
兰赋明：“好。”
镜鬼重新出声：“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听到这段话，宋泽墨混乱的思绪忽的冷静下来，察觉到了不对劲。
兰赋明叹了口气，然后起身：“那我去了。”
然后宋泽墨看着名为兰赋明的男人乔装遮住脸，在熟悉的地方堵住了自己。
兰赋明：“……你这劝解真别致。”
想到这，他的手抖了一下，险些没拿住全知之镜。
这是宋泽墨唯一的感觉。
宋泽墨难得愣住了，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前世……”他喃喃出声。
宋泽墨拿着镜子的手开始用力。
宋泽墨：“……”
戚莉？
都是前世。
“好好好，你真的好暴躁啊。”镜鬼抱怨，“好了，把我转回来吧。”
“她做了什么事吗？”
但这不应该，因为爸爸不可能没有控制扭转这份憎恶的能力。
“说过……”镜鬼被他恶鬼般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开口：“但在他们的话里，你父亲……是被你自己杀死的。”
镜像在这里消失了。
他们所谓的前世，跟他究竟有什么联系，他难道在他们认知的前世中做出过什么吗？
他反手将镜子正面朝下扣在桌上，冷声：“变回去。”
“他们有说过……在前世中，爸爸怎么了吗？”
“你的父亲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只提到了对你的虐待，最后死在你手上，大概率是被虐杀而死。但关于你他们说过很多，比如他们是被你杀死的，你前世毁灭过世界，你会变得强大到无人能敌之类的。但关于你的评价，他们无一例外都用了一个词——”
“我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也恨不得杀了他，毕竟他可是在前世杀了我们两个，还毁了我们心爱之人的疯子啊……可惜不能，如果杀了他世界依旧会毁灭，到时候我们又和他有什么区别呢？”
但不应该啊，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成为一个疯子，但他更清楚爸爸是锁住自己的锚，是他自愿套上的枷锁，只要爸爸还在，自己就绝对不会在现实世界做出任何不符合违反法律道德的事情，就算做也必须确定永远无法被任何人发现，而不是被这么多人清楚的知道。
镜鬼：“那个男人叫兰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