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丝合上一本和古代魔文有关的书,笑了笑。“可以开始了。”
“止痛油膏需要把一盎司龙血和一盎司秋末时期的金甲虫壳浸入半升杏仁油,低温加热至变橘色之后加入五盎司干燥过的杉树根,持续低温加热至ye体透明,冷却后兑入等重量的藏红花,”他开始念自己的笔记,随后把书摊在亚历克丝面前,指着上面的四张图,“什么是秋末时期的金甲虫壳?”
亚历克丝看了看书上四张插图一阵鸡皮疙瘩,第一次感觉麻瓜图书里插图不会动也没什么不好。
“这个。”她指了指颜色介于金黄和卡其黄中间的那个。
“为什么?”
“金甲虫在秋天会褪去旧壳,魔药课本里涉及的甲虫类动物都会产生类似的生理现象??因为制作过程中需要反应的色素会随着壳的老化而消失。”亚历克丝简单地解释道。
雷古勒斯拿着羽毛笔往笔记本上刷刷地记着。
“埃弗利。”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叫住了她。
雷古勒斯抬起头。“斯内普?”
西弗勒斯-斯内普升入六年级,依旧是个脸色惨白、头发油腻的年轻人,过大的鼻子也显得他的脸看上去有些怪异。
他走了过来,站在她和雷古勒斯之间的位置,雷古勒斯明显皱了皱眉。“埃弗利??如果你有事的话,就算了。”
“请问是什么事?”亚历克丝站了起来。
自从那次“泥巴种”事件之后,她再也没有和西弗勒斯-斯内普说过话,当然也没有和波特或者西里斯-布莱克再有往来。那天像是一个微妙的分界线,狮蛇矛盾被带上了一个新台阶。除了莉莉,其他的格兰芬多见她都有些敌意,或许是因为她对波特动了手,但也可能只是因为她是一个斯莱特林。
如果是和莉莉有关的事??绝对不帮他。那是他活该。更何况,她从来不该在朋友的私事里有自己的立场。
雷古勒斯停下笔,冷淡地打量着斯内普,似乎在等他快点说完。
斯内普看了看他,Yin沉地低下了头很快就走了,匆匆丢下一句。“算了,不和你说了,就当我没来过。”
“那就请便吧,斯内普先生,”雷古勒斯用过分高傲的眼神责怪着他,像是在看音乐会半场里突然闯进来的冒失听众,“祝你度过一个完美的夜晚。”
亚历克丝看了一眼斯内普的背影,摇摇头。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你还有别的问题么?”
雷古勒斯低下头,继续开始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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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克丝回到寝室,她想起斯内普的行径,越想越不对劲。他到底要说什么?亚历克丝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他肯定不是来对她道谢的,斯内普不是这样的人,她也没帮他什么忙——他和伊万斯之间还是被他自己搞砸了。
她心烦意乱,发现自己把笔记本掉在了公共休息室,只好从寝室里折回去拿,已经到了宵禁时刻,公共休息室里鸦雀无声,开门的声音显得尤其明显。
是斯内普,他偷偷开了门溜了出去。
亚历克丝虽然不想管闲事,但最后还是跟上了。万一又是那群纯血小团体,至少她是阿尼马格斯,可以直接变成渡鸦逃跑,不是么。
她小心翼翼地绕过了巡夜的级长和教授,远远地跟着斯内普一起从城堡里悄悄地走了出去,居然直接从打人柳下面钻到了一个洞里,他被打人柳的枝条扫了一个踉跄,整个人在洞里滚了一圈,她只听见一声闷响,似乎摔得很疼。
亚历克丝犹豫了一下,变成了渡鸦灵活地跟着飞了进去。斯内普已经顺着唯一的方向朝另一端飞快地跑去。黑影一点一点扩大,亚历克丝又变回了人形,跟着斯内普一步步走了过去。
打人柳下面的山洞??到底通往哪里?她试着在脑海里绘制一副霍格沃茨的地形图,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她对这个地方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所以她朝着另一边的洞口疾步走去,见到了一处陈旧的阁楼。
这到底是哪里?她抬头,看见原本宝蓝色的屋顶因为灰尘和褪色而变成了一种怪异的藏蓝色。
尖叫棚屋?
就是在这时候,她听见了凄厉的动物叫声和斯内普的惨叫。不好。亚历克丝才想起来,今天是月圆。那个叫声是卢平。
亚历克丝意识的尽头是一头深棕色的巨狼朝她扑了过来,她的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一阵撕裂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迅速地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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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的时候眼前只有坐在地上的斯内普和手上流着血的詹姆-波特,后脑勺钻心得疼,让她不得不嘶了一声,皱着眉摸了摸脑袋,果然流血了。
“埃弗利,你怎么样了?”詹姆-波特问道。
“还活着。”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斯内普,“所以你在公共休息室里想跟我说的是这个?给我一个’惊喜’么,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