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师千尧表达了自己的爱，在此刻也是最差的结果，阮晋云只会觉得他的感情太过廉价。
“你确定不回庄园？我跟你说，你这样跟我走是只能坐出租车的。”
阮晋云点头。
人家两个之间才是真正的平等相爱，他和师千尧却总是隔着一层膜。
“这还没什么？你救的？”医生扫了一眼他的手。
“以后，你有什么事还是可以再联系我。”阮晋云说完，想了想还是补上一句：“如果用得到我的话。”
师千尧抱紧了阮晋云的脖子，用沉默表示不屈。
“哦也没什么，抢劫。”阮晋云也不好和医生直说，只能挑个危险程度偏高的。
住了嘴。
等医生走了之后，师千尧才再次开口说话，“你刚才说我的眼泪是珍珠……”
之前阮晋云还不知道那层膜到底是什么东西，如今出了这事后，也算搞明白了，没有什么遗憾了。
师千尧明白，这人虽然是用了疑问的语气来询问自己如今的态度，但他心里其实已经不怎么在乎了。
“就这样吧。”阮晋云在心里想。
“你这是做什么？”阮晋云开玩笑道：“难道是我的英雄救美起作用了？”
阮晋云这会儿手腕疼的很厉害，他一脚将碍事的小团子挡开，把怀里的人抱进了卧室。
“老公……”师千尧站起身抱住他，轻声在他怀里说道。
有一瞬间，阮晋云简直想说去他妈的没有遗憾吧，谁谈恋爱不是奔着想和对方结婚去的，反正他是。
顺便又去客厅倒了一杯水。
明明不会有什么结果。
倒是医生率先发现了师千尧这种情况的不对劲，半开玩笑的提醒道：“师总是被这伤吓着了吧，没事，没伤透主要动脉，而且年轻人嘛，伤口恢复也快，过两天我再来拆个线，上个药就好了。倒是师总，您这精神状态可得多休息。”
可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了，所谓谈恋爱，不过就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嗯……”阮晋云低低解释道：“我当时没走，正好就听见了，不过听的不清楚，不过结合起来再自己想一下大概就明白了。”
师千尧不以为意，倒是阮晋云注意到了，“他这样属于精神状态很不好吗？”
阮晋云站起来要离开，打算给师千尧一个安静的空间先让他缓一缓。
门一打开，原本待在自己窝里睡觉的小团子就自发跑出来迎接它们俩人。
“现在看不是太好，眼神无神不聚焦，而且频频看向你的位置，看起来很没安全感啊。”医生毕竟也不是专门学习的心理科，只能大概说一下，“你们遇到什么事了？”
“你手受伤了，我给你叫医生。”师千尧在他身后说道。
等家庭医生到的时候，师千尧已经换好正常的家居服了，在看诊时，他几乎全程跟在阮晋云身后，贴切到就差把这人的伤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
经过一番周折，主要是经过阮晋云差点被一群热心市民报警送监的周折，总算把师千尧圆满送回了家。
“我知道，我是说你那时候都听见了？”师千尧的神色乍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瞳孔微微的涣散暴露出了他此刻的难受。
师千尧眼睛盯着杯子里腾起的热气，须臾后眨了眨，不动声色的掉进去一滴眼泪。
“一会儿自己去泡个澡吧。”阮晋云回来后，坐在床边和师千尧说道：“对了，小团子先在你这里放一晚，我明天再把它接走，现在收拾也来不及，我今晚不住这里，回我家。”
阮晋云也只能当没看见，毕竟他们两个一开始的关系就不是很单纯，师千尧当初和他说的很明白，只是情人关系，是他自不量力，非得去以卵击石。
谁知还没走出去两步，身后人就从床上跑下来，小心翼翼的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好。”阮晋云迟疑了一秒。
还没等师千尧说完，阮晋云就纠正道：“那是你和你前男友之间的情趣，不是我说的。”
“那这应该只是短期的应激反应，你安抚安抚看看吧，先让他睡觉。”医生说道。
“也没有，你一开始就和我说清楚了，算包养关系。”阮晋云声音听起来淡淡的，其实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他一开始听见师千尧频频找借口要给那个男人机会的时候，他在后面听的都快气疯了，但是没办法，他确实是没什么立场。
“对不起。”师千尧抬头看他一眼，“我骗了你。”
阮晋云看着贴在自己胸口上的人，纵使知道该及时止损却还是狠不下心，他伸出一条手臂轻轻环住师千尧，说道：“困不困？我带你去睡觉？”
师千尧没有做声。
阮晋云在心里这么和自己说道。
这下替身前任的事情被捅破，他们两个之间更不可能再多纯粹了。
师千尧用水杯挡着脸，坐在那自己安安静静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