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调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大概是因为龚英随嘴里说出的话,无论是哪一句。
龚英随把别墅门打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气息有些阴沉得让人毛骨悚然。这次他难得地没有换鞋,顺手把玄关口柜子上的金属装饰瓶拿在手里。一步一步地往楼上走。
陈调浑身都僵硬了,张大着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喘着气,瞪大了眼睛看着龚英随的动作。
得教训他一顿。这么想着,他抬起手,正准备打下去,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狠力打断了。
龚英随坐到床边上,伸手把捂着人的被子往下按了按,陈调的脸露了出来,大概是被闷得太久,他的整张脸红彤彤的,呼出的热气轻飘飘地滑过龚英随的手背。
他一愣。
龚英随被打得侧过头,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就回过神,沉着脸望向陈调。
“龚英随,我要和你离婚。”
陈调咬紧了牙,沉沉地望着面前的男人,一个字一个字地对他说:
“原来就是让自己去当婊子。”
他不怕,他可不止这么一张底牌。
“啪!”
入秋后,天气开始变得冷了。龚英随回到别墅,把呼啸的风被锁在门外,但还是能听到风侵袭树木发出的闷响。除此之外,别墅里没有一点动静,像这家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他打开卧室门,卫霖正跪坐在陈调的双腿间戴安全套,看样子那屄穴扩张得差不多,可以插进去了。龚英随直直地走过去,在陈调发出声音之前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把金属瓶狠狠地砸到卫霖的头上。
原本只是想刺激龚英随,看看他的反应,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吻他就受不了了。甚至愤怒得做出这么极端的事,他周身都散发着浓浓厚从戾气,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陈调猛地伸手把人推开就跑,才走了几步就被龚英随一把抓住头发,掐着脖子压在墙上。
那个时候的他会满心爱意,目光躲闪地看着自己,然后温柔地把自己脱下的衣服挂到衣架上。而自己会舒舒服服地抱着他,与他黏糊的磨蹭一会儿,再在他的耳边感受他,“我好想你。”这是能拿捏陈调的一句密语,他会因此会瞬间红了脸,浑身上下没一处不显露着他的无措和爱恋,如果这个时候想要和他亲密他也会温顺地随着你,就像一个被剥开皮的果子,敞开身体任由人玩弄,什么都满足你,什么都不拒绝。
男人还戴着他工作时常用的金丝边眼镜,他朝着陈调温和地笑了笑,“我帮你把绳子解开。”不像是刚做了极端暴力行为的样子,反倒是像一个能给人安全感,解救妻子于水火中的丈夫。
自己的那些谎言对他来说就像陪小孩子玩过家家,心情好了可以陪你玩玩,心情不好……就是这个下场。
竟是陈调伸手一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走到卧室门前,似乎早已知道门从里面反锁了,径直掏出备用钥匙在门锁上转了两道把门打开。陈调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上去是睡熟了。
陈调压下胃里翻涌的不适,把头转向一旁不理会他,主动把双腿张开,“快点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妻子的唇有些发肿。龚英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断了。他阴沉地望着爱人。
[他属于我,他的吻,他的爱,他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
果然,他根本斗不过龚英随。
卫霖从没想过男人的唇舌竟然也这么软。这样的触感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短暂地忘记了那张合同上的内容。
龚英随的心脏莫名顿了一下,有种没由来的恐慌。
的唇上滑了一下就探入了他的口腔,主动地和他的舌裹到一块儿。
但这对于龚英随来说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家里很暖和,他在玄关口换了鞋,把裹挟着冷风的黑色大衣脱下来,正准备挂到衣架上的时候动作却顿了下。因为他突然想妻子已经很久没有在自己下班回家的时候来迎接自己了。
说到此,龚英随觉得愤怒快要把他烧得什么都不剩了,连带着掐着陈调的手都不自觉地发麻。他从没体验过这种情绪。他缓缓地松开手,盯着陈调的脸。
他看到了陈调的眼泪,还有他眼里让人无法看懂的情绪。
领带在陈调的手腕留下一圈红痕,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龚英随,心脏跳动得很快。
两人的脸近得快要贴到一起。龚英随还在笑,不过他自己都可能不知道,他现在笑得诡异又狰狞。掐着脖子的手慢慢收紧,陈调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了,他听到龚英随在他耳边开口,“早就知道你在骗我,还想看看你究竟是在谋划些什么。”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慌乱地推开陈调,“你做什么?!”
可他不甘心。
几乎是瞬间,卫霖的瞳孔失去了焦距,有血从头上顺着脖颈流下。他朝前倒在陈调的身上,不知道是死是活。龚英随上前抓住他的后衣领把人拖到地上。木质地板发出“嘭”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