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白瓷勺的手紧了紧。
“我想直接杀人。”
“没事,过了几十年,你就能非典型直接杀人了。”
沈酌不问。
直觉又是什么屁话。
他不问。
不代表林清酒不会补充。
“到时候你万一死我前面了,我肯定会立刻自杀下去陪你的,那词怎么说来着,殉情,欸,对,殉情。”
“……”
再难听的话都赶不走的家伙。
真就间歇性耳聋地赖在了家里。
沈酌说其他的。
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回答。
一旦提让他滚。
耳朵马上就聋了。
沈酌要动手。
推搡半天。
别说把人推出门了。
简直跟推电线杆似的。
忙活半天。
除了自己累到。
对方什么伤害都没受到。
沈酌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差。
“你真把这当你自己家了?”
嘲讽又嫌弃。
是社恐的人。
听到就会脸红羞赧到想钻进洞里的程度。
“我真的可以吗!”
“……”
沈酌又一次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这回骂的不是林清酒。
纯粹是自己。
这人有多厚脸皮。
他是才知道吗?
夜晚再次降临。
林清酒这回彻底被挡在了门外。
他效仿昨晚。
“酌儿,我今天给你讲个新的睡前故事《头顶传来的滴答声》,这是个现代故事,发生……”
门里。
床头灯开着。
林清酒戴着耳机。
侧着身子安详闭着眼。
手机屏幕还亮着。
可以看得见上头音乐播放器中的三个字。
《好运来》
守株待兔的林·宋国人·清酒。
这一晚没等来撞上树桩的兔子。
而是被真正的感冒拥抱。
沈酌对他时不时就要吸个鼻子的行为表现出了莫大的嫌弃。
“你怎么前两天没什么动静,今天开始了?”
林清酒哪敢说自己当时是装的。
又打完一个喷嚏。
喝了口温开水。
委屈巴巴。
“今天变严重了。”
“正好,雨停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不会传染给你的!”
沈酌目泛凉意。
“你真以为,我是嫌你会传染给我?”
林清酒当即把杯子一放。
伸出两手捂住双耳。
“听不到听不到!我什么也听不到!”
猫儿子喵呜着过来。
圆溜溜的眼睛在沙发两侧的二人身上来回看了好几遍。
最后跳上沙发。
眼看就要窝进林清酒怀里。
后颈被亲爹毫不犹豫一捏。
提到了另一侧。
“你要是也感冒了,我今天就把你丢出去。”
猫儿子听懂了。
通人性地喵呜一声。
不敢再去亲近林清酒。
乖乖巧巧窝上沈酌的大腿。
几日来的郁闷在这一刻终于被缓解不少。
他扭头。
看向盯着自己的林清酒。
什么话都没有。
表情里都含着了。
得意和炫耀。
长年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