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对这个院子的感情。十几年了,这个院子里有他太多的不舍。
在村口,碰见了朝阳。
我点点头:是的,咋了?
我说:都啥社会了,你还这么封建的。这种事不
丁伟说:娃在我爸妈那里。
女孩子摸着眼泪,抽泣着。
云浩说:爸,你别难受,等我长大了,我给你在咱们村盖最好的房子。
女人跑上去:他爸,你这是把闺女往死路上逼呀。
朝阳拉起铁牛:铁牛叔,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我站起来:我先去村里看看,晚上找你喝酒。
女人抹了一下眼泪:月月他爹不叫去-局,说这种事传出去丢人。我也不识字,也不知道咋去告状。
铁牛说:这…
丁伟说:去吧,晚上早点来。
男人看看我,叹息着:你把镇上的干部叫来干啥?还害怕别人不知道?你不嫌丢人?
我想了想说:要不我跟你去你们家转转,看看情况。
我去的时候,丁伟正在小饭店的门口,袖着手,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晒太阳。初春的太阳,没有夏季的炙热,它像一个温柔的姑娘,用多情的温暖的手抚摸着大地。照在身上,暖意十足。
我有些无语。在山区里,这样子的事情很多,很多女孩子遭到强奸之后,往往选择的是沉默,怕名声不好。
我问:不报案你打算咋办?
我再也忍不住,抱住铁牛,大声哭起来。
铁牛没说话,我们三个一路走着,出了村子。
我问:饭店的生意咋样?
女人抹着眼泪,点点头。
我说:铁牛叔,我……
我一阵的窃喜,因为我有机会了。
铁牛哆嗦着,从棉袄里面拿出一个麒麟送子的长命锁:春岩,这是我给我孙子准备的长命锁,本来想等娃满月那天给娃,现在给你,你到时候给娃戴上。
男人望望月月:叫这个赔钱的货去死,死了干净。
铁牛抹抹眼泪:春岩,没事,好好跟玉红过日子。
女人一脸的惊慌:我们家月月被人糟蹋了。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呀。
我跟丁伟走进了小饭店,丁伟给我倒了茶水。
跟着女人,走到了村东头的一户人家。那家很穷,有三孔窑洞。窑洞上有木质的窗户,窗户上是白色的纸糊着,白纸上是红色的窗花。
朝阳瞪着我,我不敢看朝阳,扭过头。
我回到陈家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丁伟。
我正要进大队部,一个女人跑过来,拉住我:你是镇上的干部吧?
我说:我送送你。
朝阳问:铁牛叔,你这是……
朝阳说:铁牛叔,我妈跟我,我媳妇要去西安,跟我爸在西安过年。过了十五才回来,你不行先住在我们家里。
我离开了丁伟的小饭店,走到了陈家沟村。此时,陈家沟村里的年味还没完全散去,家家户户门口的门框上,鲜红的对联,还有门头的红灯笼还在。几个孩子穿着新衣服,在哪里玩着属于他们的游戏。
128、很快,2004年春节过去了,我又回到了陈家沟。
刚走进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拉着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子从窑洞里走出来:你现在就去死,你死的远远的,看不见你我心不烦。
丁伟说:去西安打工了。这个小饭店养不住人呀。
铁牛说:我打算跟云浩去南庙。
朝阳拿过铁牛的包袱:铁牛叔,这么大的风雪,你啥也别说了。过了十五,我把我大伯以前的那个院子给你收拾一下,你跟云浩先住着。我大伯在外地,估计不回来了,他家的院子一直荒着,钥匙在我们家。
朝阳扶着铁牛走了,云浩跟在后面。我本来想追上去,安顿一下,但是我看见了朝阳眼睛里的冷漠和嘲讽,我只能站在那里,任凭北风捶打。
丁伟叹息着:啥生意也没有。刚过完年,大伙儿肚子里都有油水,谁还来我这里吃饭。
我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我笑了:嫂子走了娃咋办?
我问:嫂子干啥去了?
我问:铁牛叔,你现在跟云浩去哪里?
我点点头。
铁牛直直的跪下去:朝阳……
铁牛推开我:春岩,回去吧,外面冷。
我叫了一声:丁伟哥,过年好。
我的身上很冷,我的心更冷。
男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报案了,人就丢大了,月月以后咋嫁人?她是破鞋谁要?女娃的名声重要呀。
我说:这种事不算啥丢人的,可以报案。
丁伟张开微闭的双眼,看见我,笑了:是张-呀,过年好。来屋子里坐。
我一愣:这种事找我没用,你们去-局报案吧。
云浩说:我们叫周玉红干出来了,去南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