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他们一起闯上去的，他们令我和贺均回来接应你们。” 妙风脸色暗了暗，“上面还有中原珈蓝寺的高僧，一共五六个人。不过妙水死了。”
贺均的脸一瞬有点绷不住，“阿容也上去？容丫头和你好不假，你不能让她送死吧？”
这句话话音落下时，月神碎裂在地的漆黑瞳孔仍反射出淡淡的光华，像是凝望着一个个人。
“贺伯伯，没事。” 卿容倒是向他眨了眨眼睛，伸手在贺均身上一按。
“从进入那道山门开始，周围已经是幻境。” 妙风道，“勘破迷障，狠下心才能挣脱。每个人各不相同，比如教王在幻境中亲手杀了圣女，我选择在当年你回从药师谷回大光明宫时再一次不跟上去。不过，多说无益，进去之后这些就都忘了。”
远远已经能看见高耸的圣山，空气中不知何时已经弥漫了淡淡血气。卿容抿了抿唇，忽然觉得那座圣山寂静如死。听说最先抵达的是走最近路线抵达的妙风那一部与陆笙与谢鹤尧所率的主力，自东山门攻入，已经杀上拜月教的圣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前一步。
各路从不同方向汇集的人马在几日之间已经逼近拜月教的圣山。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有力的阻挠，即便在重要的分坛也所遇的皆是粗通术法的教众想要用些巫蛊鬼降之术阻拦他们。
“你......” 贺均只觉得一股巨力传过来，几乎要把他掀飞出去，却像温柔的水流一样缓和地浮过，脸色一瞬变了，虎目一瞪，“化春风？容丫头，你......”
妙空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都有些凝重，“上面怎么样？”
其实四面一扫也知道情况不佳，一眼望去全是一排排昏迷不醒的人和已经失了气息的尸体。不过打眼一看，居然大部分人都并未上山。
直到从陆笙那一边传来了一条讯息。是拜月教右护法传出的，据说当时已经几乎成了个血人，“血祭。” 他只是说了两个字，就已经昏死过去。
“教王与庄主他们如何？” 谢渊凝神望了一眼遥远的山顶。
虽然也有不少中招的，但相比之前所想的阻碍，实在过于顺利了。
“拜月教中的人反而不像那些苗疆寨子里的人一样对大祭司深信不疑。” 卿容看着那几个妥协的人，觉得颇有些讽刺。
顺利到所有人都心有疑虑。拜月教中的强手也不少，更是各自炼制鬼降，可是现在一个也见不到身影。逼问那些教众，倒是也有不少屈服的，都说此前已经被大祭司召回了。
“现在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妙风阖上眼叹了口气，“圣山一进去就是玄江布下的幻术，再多人进去都只能是各凭本事。第一批进去的人损失很大。”
“就是......要和阿渊的人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一点术法？” 她有些苦恼地皱着眉叹了口气。
越靠近圣山，血气愈浓。 妙风几乎一见到他们就已经迎上来，卿容一眼就看出他脸色苍白，呼吸也急促。
“僵持在山顶圣湖边。” 妙风很简略地道，“玄江血祭了教众，包括左护法，全部。”
“不必追。” 卿容勒马静静看着他们离去，低头看看已经渡过的浅浅溪水，很轻地笑了一声，“反正，将来肯定还会遇到的。”
“嗯。” 谢渊并未迟疑地应了一声，伸手牵住卿容的手，“不过阿容也上去。”
两方传递消息，往往要一两日之久。卿容看了一眼竹筒里的字条，有些失望，“连右护法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只不过教众干脆被玄江自己扫空，他和身为重明山庄副庄主的贺均只能退下来免得下面已经无需与教众缠斗的人马自己乱成一团。
“好了，他们三人都不弱，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玄江却像是没怎么惊讶地样子，温和道：“试也让你试了，我们该走了。”
即使带来再多的人，面对这样的术法时也无法成为倚仗。其实最初所想的也是如此。
卿容被这个消息震了一下，轻轻嗤了一声，“真是疯子，不要拜月教了么？”
“你们两个上去就够了。其他人去了也是累赘。” 脸色同样苍白的贺均补了一句，看着谢渊，“谨行想好了要上去吗？”
“没事，我来就好了。” 谢渊被她苦恼的表情逗笑，伸手摸摸她的柔软的黑发。妙空淡淡斜了这边一眼，一语不发地转回去。
“恐怕是他们教中的绝密。” 谢渊沉吟了片刻，“需要用星盘推算的......唯有祭司和圣女的传承。可惜不知道究竟是与哪个有关。”
陆笙与谢鹤尧并行的两个血红指印落在那条消息上，号令各路人以最快速度赶往圣山。
“这个消息，最好告知教王与我父亲那边。他们能与拜月教内部的探子相递讯息，也许能知道刚刚那个东西是什么。” 谢渊沉思了片刻道。
的脸却是毫无血色的，满脸失望，就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呆呆看着手里的盒子，“怎么会？明明星盘上说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