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早已天光大亮。
娇气受躺在床上,身下是农民攻顾及他细皮嫩rou特地去城里给他买的丝绸垫子,躺起来冰冰凉凉的,不知道多舒服,可他昨晚是受了罪的——那禽兽在他昏过去后还不放过他,沉浮了一夜,娇气受如今瘫在床上,脚腕上都是红痕,全身上下酸涩不堪,腿都合不了拢,火辣辣的疼。
娇气受浑身上下哪儿都疼,腿疼腰疼屁股疼,眼睛也疼嗓子也疼——昨晚哭的太多了。
他睁开眼,左右看看,竟没看见农民攻,顿时气的想捶床,刚好这会儿功夫,吱呀一声,农民攻推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
看见娇气受躺在床上还睁着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瞪他,农民攻赶紧把粥放一边,上前扶娇气受坐靠起来,揪了一旁自己的枕头给他靠背,道:“媳妇,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呀?”
娇气受看着眼前这个憨厚笑着的男人,仿佛跟昨晚那个把他翻来覆去煎熟了的不是一个人似的,气的直抽抽,他抬起手扇了农民攻一巴掌,掀开被子让他看看昨晚的杰作。
农民攻挠挠头。说实话,娇气受那一巴掌跟给他挠痒痒似的,可媳妇生气了就得哄,他急忙说:“媳妇是我错了,今早我已经给你擦好身子上好药了,你饿不饿呀,我给你煮了粥。”说着把一旁的白粥端过来,搅动着给他吹凉。
娇气受本来想不屑一顾,他把头撇到一边,心想才不这么容易原谅你,结果香气飘过来钻进他的鼻子里,他悄悄一撇,竟发现白粥下面还压了白鲜鲜的小块的梨和苹果,这竟是一碗水果粥!
娇气受忍不住悄悄咽口水。他哥光养自己家就累的够呛,有好的偶尔想紧着他也被嫂嫂揪耳朵,因此他虽饿不着,却常常吃不到什么好吃的,要不然也不会老来农民攻这儿要吃的。他上次吃水果粥都是不知道几年前的事了。
农民攻舀了一勺,吹温乎了,递到娇气受面前,娇气受暂时还端着呢,他就又哄又亲的,最后娇气受不耐烦的推开他的脸,终于勉为其难道:“好吧好吧,我吃就是了。”
娇气受借着农民攻的手吃光了一整碗水果粥,温暖馨甜的水果粥润了他的嗓子,他没那么疼了。过了嘴瘾,肚子也饱饱的,总不好再给农民攻脸色看了,就施恩般的说:“行了,我吃饱了。”
他嘴角还沾了一点点水光,农民攻自然地上前舔干净:“媳妇,你再躺会儿吧,等我收拾好了给你穿上衣服,咱们就回哥家。”
娇气受正往下慢慢出溜着要躺下去呢,闻言没好气道:“回我哥家干嘛呀,谢谢他把我卖给你?”
农民攻说:“媳妇你别生气呀,哥他当时把你许给我的时候说了,让我必须疼你爱你不能欺负你,他也没跟我要多少钱,这怎么能叫卖呢?”
“行行行,你都叫上哥了,昨晚也没见你少欺负我!”娇气受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不看农民攻了。
农民攻笑了笑,出门收拾去了。
过了一刻钟,农民攻带着衣服推门进来叫醒了娇气受。娇气受揉着眼睛还没完全醒,就由着农民攻摆弄他,给他穿好了衣服。
农民攻抓住娇气受白嫩的脚,在脚踝红印处摩挲,悄悄笑了一下,就仔仔细细的给娇气受套上了白袜子,该穿鞋了,对娇气受说:“媳妇,登一下脚。”
娇气受登上鞋站起来,农民攻给他梳头发,他就打量着自己和农民攻。
他俩的衣服都是红衣黑纹的马褂。这是他们这儿的习俗,小夫妻第二天回门都要穿红衣,上面用黑色锦线绣上吉祥的图案,连鞋子也是如此。只不过为了省钱,村里大部分人都是穿着上一辈留下来的衣服,都有些不太合身。
他现在站起来还不到农民攻肩膀,衣服却十分修身,勾勒出肩腰tun的形状,应该是农民攻特意按尺码去定制的。娇气受父母成亲时穿的衣服给了他哥,他本以为自己要穿农民攻父母留下来的衣服。
他戳了戳农民攻问:“你咋不给我穿你父母的回门衣呀?”
农民攻确认娇气受的衣服齐整了,又理了理自己的便牵着娇气受的手出门了。闻言他道:“这是我给你买的第二件衣服,你是我媳妇,是我的小娇气宝,我怎么能让你穿别人的衣服呢。”
娇气受一听就嗤他油嘴滑舌,心里又不免高兴,他有洁癖,对穿别人的衣服还真有点膈应,没想到农民攻还真会揣测他的心思嘞。
他不免对农民攻满意了一点点,又有些轻视起来,昨晚的害怕全部在他心里烟消云散。
他想,这农民攻再怎么着还不就是个只会讨好我的傻大个,顶多床上辛苦一点,以后还不是我说东他不敢往西!
这么想着,他也没有再抗拒农民攻的接近,任他牵着搂着。于是在村民眼里,他们就的确是一对新婚的恩爱小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