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够保持自我拥有可以自在呼吸的空间吗?难道不是总是在巨大的潮流之中载浮载沉,深感无力,但却努力挣扎吗?难道不是想要被承认自身存在的价值,以自身认同的身分,不卑不亢骄傲地活着吗?难道不是渴望着被理解,被爱吗?我们之间的愿望如此不同,差异如此之大,但是,我们的愿望,却又如此的相似。」
从所有可能相互理解的共同情感中去着手,这麽庞大的味道都混在一起了我无法区分大家背景的前提之下,这些共通点应该是足够唤起愿意去同理彼此的善意。
「护家盟尝试着对自己不理解的东西做上简单的分类,因为他们无法相信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着更身的层次和内涵的,即使他们自己其实也是如此,只要他们愿意反视自身的话。所以他们最常表述的事情,像是:『同性恋那群喜好滥交和吸毒的,让自己得爱滋病有拖垮浪费健保资源。』
同性恋族群努力的和了喜好滥交和吸毒又有爱滋病的划清界线;爱滋病患者不懂为什麽自己是拖垮浪费健的害虫;滥交爱好者不懂自己到底惹到了谁,安全性行为应该是义务教育的内容,频度、创意和花样都和使否会对自己与他人造成伤害皆非因果关系。是的,没有错,被贴上了『这明明不是我们啊』的标签会觉得不舒服,想要立刻向所有其他动物宣示『这才不是我们』、『我们不是这样』,有这种反应是很正常的,谁都不喜欢被误会。
就像前面所提到的,要把任何数个极度复杂类群归类只用一个分类标准定义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护家盟以及其支持者并不是因为那些理由想要排除某些动物,他们根本不了解自身所处的世界是多麽的复杂,是由多少彼此的包容才得以运作。在努力撕掉莫名其妙贴到自己身上标签的时候,除了也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其他族群,让自己成为护家盟之流的动物之外,不是你撕掉了标签,他们就会接受你了。因为他们讨厌的不是标签,而是你本身的存在,是你所代表这世界的歧异度和复杂性。
在你费尽千辛万苦,终於撕掉了标签以後,护家盟们只要随便再找个标签贴上去就好,『喜欢性虐待这种不正常交合的』、『会在食物里头加香菜的』,那为了要撕掉这个新的标签,过程中又要伤害多少其他动物,又要抛下多少我们的手足,割舍掉多少所谓『不被多数接受』的族群?那这样我们走到了终点以後,身边究竟还能剩下谁?
如果为了迎合社会大众的口味,不断排除『还无法被接受』的更加小众分类,那当我们终於被认同的时候,我很肯定,环顾四周,你只会看到许多守一们,各自拍着彼此肩膀诉说着世界有多麽包容平等又简单正常,他们有多少个经历过异种婚姻的朋友们。」
分析行为,带动自省,让大家共同讨厌的对象,守一的形象,和自己的所作所为去比较,产生冲突感,理解为什麽不该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成为护家盟。因为讽刺的是,护家盟和我们也是一样的。
「比起尝试撕掉了标签,更应该是替被针对的族群平反,让其他动物也能够了解,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同性恋不是都是爱滋病患者,请也别忘了爱滋病患者也不都是同性恋。」这是最後一搏了,至少大家都有在听。
「民法拒绝给与同性婚姻保障是这次获得违宪判决的理由,那麽同性恋的族群是否应该要抛下其他负担,其他夥伴,先求有,再求好呢,就像许多动物心里希望的那样?」
除了生命和自然动物混血的後代之外,同性恋应该是这个族群里头的最大宗,也因为最受到一般社会大众熟悉所有是相对最有话语权力的,或许针对这个群体着手会是最佳策略。
「那麽,就让我们看看什麽是同性恋吧。
你是否害怕,如果在别的动物面前展现真正的自己,就会永远失去别的动物的友谊,所以只能一直活在虚伪的假象向之下?你是否被毫无根据的指责,背负着和自己毫不相关的骂名,以至於所有动物都误会你,无法真正的了解你的价值和内涵?你是否曾经,因为对自己的不了解,而害怕,而错过了那些对你伸过来的手,而丧失了握住些在某次接触之中产生的温暖火光的机会?」
所有曾经的遗憾。
「那麽,你是否会因为,那看见了真实的自己,穿过幻象,握住了你真正的手时那种悸动而落泪?你是否会感受到,相互理解之後彼此的接纳,那种互属於更大存在,於飘渺虚无的世界之中找到自己定位的安全感?你是否渴望着,某种拥有无数的描绘和形容,但却无法以言语说明的情感?渴望着某种好像只存在於自身想像中的梦幻,但是当你终於遇上之时,却又无比真实,无比炙热,无比确信那样的存在,那清晰强烈又抽象费解的爱?」
所有未来的希望。
「所以,谁不是同性恋呢,谁不是总是怀着这些懊悔和盼望?同性恋和其他动物,有什麽不一样吗?那既然没什麽不一样,我们又要怎麽决定,应该要丢掉哪个部分呢?我们,正在尝试翻越一座山丘,沿途阻碍无数,坡面陡峭,满布碎石荆棘。唯一抵达顶端的可能,是我们携手共进。不同的难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