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就是我们真正的样子吗?春雄这次没有犹豫,可见他的心情真的非常不好。
他继续咬住我的肩膀,血都流下来了呢。我的衬衫半边已经染红湿透,我在考虑该怎麽跟宅邸的裁缝师解释上面的洞,还是要直接烧掉衣服比较省事。
春雄其实控制的很不错了,我应该只有皮肉伤,而且看起来如果是纯粹的发泄挫折和愤怒,并不会进一步的引起杀戮或是攻击的慾望。
这是个有趣的发现,我得赶紧记录下来。但是为什麽性慾的刺激会呢?还是因为春雄本来就不会对我的血液有反应才是这个结果,如果是兔子的血液呢?我是不是该冒险去弄点兔子血,趁春太郎现在状态不好的时候。
「因为有着这种最根本上的不同,对他们来说,不论是何处,总是像在异乡一样,是永远的异乡兽。说着不同的语言,格格不入,无法相互理解,抽离,无法去爱,也感受不到爱,永远是不一样的那个。
虽然可以轻易隐藏於我们的社会之中,让我们无法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但是他们永远明白,自己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的思绪和感受是如此敏锐,强大的理性和逻辑之中容不下粗制滥造的谎言。
但是,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无法发现,我们社会社的每匹动物都是身陷如的挣扎中的。或许原因各异,可是有意思的就是,不论我们之间究竟有什麽差异,面对的困难和痛苦都是大同小异的。无法察觉这点的他们,可能会因此更容易感到孤独,而忘了,他们是有可以握住的手的,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去闪耀吧,去接受喝采。」春雄放开我,解开了衬衫,当作敷料对着我的伤口加压,一边舔着多余的血液。
「当你疲累的时候,我永远在这里,一切都能融入最深沉的黑暗之中。咬我,我的肉体,我的光芒,我真正的样子。」我割开了他的肩膀,咬了上去,让血液的气味在我的口腔之中绽放。
杰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放在我的膝盖上头。
「但是,这并不仅仅是关於他们,而是关乎於我们的,关乎於我们是否察觉到了那种我们永远无法理解的寂寞和孤立感,进而能够握住他们的手,以免他们坠落。」杰克的手掌和我的相比,实在是挺小的,但是,是如此的温暖。
「最终,或许能让他们理解,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有着一样的痛苦和一样的挣扎,都是如此无力的在世界中沉浮漂流,找寻着属於自己的位置。我们都有着一样的希望和一样的目标,都是如此努力的在社会上相互依存,尝试着建立自己的家园。而我们永远欢他们的加入。」杰克又给了我一个温暖的笑容,虽然可能是受到了吗啡的影响,让他的眼神有点朦胧,但是这如同阳光般炙热灿烂的脸庞,瞬间就将我内心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做了唯一合理的行为,就是对杰克报以同样温暖的笑容。我的小腿上,好像感受到了许久不见的微风。
温度变得更低了,但我知道并不是因为寒冷或是饥饿导致我现在有点晕眩的感觉。那温热的血液唤醒了我沉睡的某个部分,我的五官前所未有的清晰,饥饿的痛苦也只对我造成一点点困扰。
「你都不会害怕吗?」我用小刀割开了大笨狼的肩膀,我愈来愈熟练了。
「虽然在黑暗之中我看不见东西,但是气味构成的世界依然清晰,所以其实我并不会因为黑暗而害怕。」只要控制切口好深度,大笨狼的伤口连加压都不用很快就会止血。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害怕如果我们没有获救怎麽办。」我将小刀还给他,他擦乾净以後收回腰带上。
「如果没有获救其实没什麽好可怕的,毕竟我们已经做了所有可以做的了,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结没有任何帮助。」我拉起拉的手,我们继续移动。这个区域地上的障碍愈来愈多了,昨天才不小心让他直接撞在一棵树上。
「那你都没有考虑过把我吃了以增加自己的存活时间之类的吗?」我按下大笨狼的头避开一段带刺的枝条。
「我自己在这个全然的黑暗中,没有标记物随便走只会兜圈子,不可能离开森林。」我找到地衣了,我再次修正我们的方向。
「把你吃了是最愚蠢的决定。」大笨狼被树根绊了一下。「除非你死透了我应该会把你的屍体吃掉。」他轻轻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停下来。「但是依照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应该是你要吃掉我,活着走出去才合理。」
一般生命动物能够这麽冷静地谈论这种话题吗?或是说,一般自然动物能够这麽冷静地讨论这种话题吗?我偶尔会在大笨狼身上,感觉到某种似曾相似的熟悉感,就像是……同乡的旅客在异地见到彼此的那种……感触?
「那就这麽说好了,如果我就要饿昏了,就把你吃掉。」他闭起眼睛,点点头。无法看见天空其实有点难判断时间,可是从我们走到疲惫入眠的次数推断,大概已经过了六天。在某个我们都同意需要休息的时间,气温骤降。
「都太湿了,这样生火应该是不可能。」大笨狼检查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