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却是极为乖巧,整天懒洋洋地只会翻着肚皮撒娇。
“喵——”大黄眯起眼睛叫了一声,舔了舔冉细莎的手,翻了个身子打起呼噜来。
冉细莎手法娴熟地挠着大黄的下巴,心里不由得松快许多,同时福至心灵一般,心头浮出一计。
第二天下午,冉细莎又带着润脂的包裹来到了销红里的后门,只是和前几次不同的是,他的怀里抱了一只极漂亮的毛茸茸的黄色狸花猫。
冉细莎也不扣门,只是抱着大黄慢悠悠地坐在门槛上,下午正是大黄午睡的好时候,它见地方到了,便也十分慵懒地在冉细莎腿上找了个好地方,肚皮一翻打起盹来,它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眯一会儿就蹬蹬腿翻翻身,要么就是蹿到地上玩自己的尾巴,玩一会儿又眯一会儿,精神了又坐在冉细莎跟前喵喵喵地撒娇,冉细莎也知道它的脾气,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拈出一条鱼干递过去,大黄就眯起眼睛好像满意的笑,叼走了鱼干吧唧吧唧啃。
如此在门口做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后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欸,”菱歌从门缝里抬出个脑袋来,“冉相公,这是你的猫吗?”
“喵?”大黄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舔了舔爪子慢悠悠走道那条门缝前,睁圆了一双剔透的绿眼睛,歪着头应了一声。
“哎哟,好乖巧好漂亮的猫!”菱歌这下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拉开后门,冉细莎这才发现,她身后居然围了十好几个女孩子,都扒在后面两眼放光地看着大黄,菱歌假装不经意地回头向远处看了一眼,片刻便喜笑颜开地冲冉细莎道,“冉相公进来可以,可是猫咪要陪我们玩一会儿!”
十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儿们簇拥着冉细莎,寻了个阳光好又开阔的院落,大黄倒也懒得刻意讨好,只是按着自己的喜好找了块柔软的草皮开始晒太阳,但仅是如此,女孩们便已十分喜爱了,不少人纷纷跑回自己的房间又或是从厨房里拿来了许多吃食想要投喂。
冉细莎蹲在一边指导大黄最喜欢被摸哪里,要怎么去摸,一边又极为细心地婉拒了一些猫咪忌口的食物,言语之间,显然是将狸奴照料得极好,大黄一身油光水亮的毛色倒也印证了这一点。
不远处的二层小楼之上,骜夏斜倚身子看着众人玩闹,唇边仍是挂着习惯一般静谧的微笑,半晌才目不斜视地向对面悠悠说道:“明霜姑娘,瞧你给我惹来的麻烦。”
骜夏对面坐了一位红衣如火浓妆艳抹的女子,如此装扮,谁又能把她与那位冷面寒霜的花魁娘子联系到一处。
“明霜姑娘已经赎身从良去了,现在妾身,名唤飘红。”女人勾唇一笑,挑起一绺长发绕在指尖,也循着骜夏的目光看过去,“说是麻烦,可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呢。”
“是吗……”骜夏低声轻笑起来。
迈进了销红里的门,实则对冉细莎的生活也没有什么改变,他仍是要做工,每天在鸾记的柜台里闷头记账,争分夺秒地抽空背书,隔三差五掌柜的遣他去销红里送货,他便带着大黄去玩一会儿,只是仍不忘在一边背书。
姑娘们听他蹲在一边嘟嘟囔囔地念经,又觉得烦人又觉得有趣,便凑过去捣乱,冉细莎也是好脾气,并不生气,被打岔就从头再来。
“冉相公,你怎么突然开始背书啦?”菱歌蹲在他旁边看,她也是识字的,只是不爱看这些四书五经,只爱看些风花雪月的小说话本。
“今年又是乡试年了,我得备考呢,再考不中就愧对祖宗了。”
“哗,这么夸张!”菱歌吐了吐舌头,“你已经考了几次呀?”
“算上今年,该有四次了。”冉细莎抬起头来算了算。
“四次,三年一考,岂不是十二年了,冉相公你几岁啊!”菱歌讶然道。
“不是这么算的,小生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同年又是乡试年,便也一同考了,到今年是九年,小生也是二十三岁。”冉细莎掰着手指算给菱歌看。
“老天爷,你可真厉害,要是我呀,早就不读书啦!”菱歌笑嘻嘻地捧着脸。
“今年要是还不中,我便不考啦。”冉细莎叹了口气。
“咦,哪不对呀,你十四岁就中了秀才,想来也是个聪明人,怎会考不上举人呢,真有这么难吗?”
“想来不是难易的问题,第一次考还年幼,不中也是寻常,但对我父亲打击极大,他本就缠绵病榻,这下更是一病不起,来年就去世了,往后再考,我一坐在考场上,就想起父亲死前仍在厉声斥责我的样子,内心便十分恐惧,冷汗涔涔,什么都写不出来了。”冉细莎轻声苦笑了一下,抓着书本的手莫名微微颤抖起来,不远处享受美女爱抚的大黄似乎感应到什么,也喵喵叫着奔过来,跳到了冉细莎的膝盖上。
“既然如此,今年坐在考场上,想想与我翻云覆雨的情形如何。”
蓦然间,一道散漫不羁的声音从冉细莎身后幽幽传来,正是仍然衣衫凌乱的骜夏,他缓步向冉细莎走来,却又不看他,只是弯下腰来抱起大黄。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