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台下的人数多寡, 拢了拢自己的讲义, 清清喉咙开始上课。 奇怪的是没有讲什么是”工业会计”也没有强调这门课的如何重要。 却向下面的同学提出一个问题, ”请问在座各位, 请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认为怎样定义’会计’?” 台下一阵窃窃私语, “会计就是记账的。” 一个带眼镜的男生不以为然的回答。“会计是准确,及时将企业的经济活动进行帐务处理。” 另一个清秀的女生举手说, “还有吗?” “会计要对企业效益进行财务分析……。” 大家开始众说纷纭, 以宁没有说话但基本是认同前面几个同学的答案, 同桌的阿珏碰碰她的胳膊, 小声嘀咕:“哎,你说这个老师上课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他什么意思?” “嘘,听听他怎么说。” 待大家七嘴八舌差不多了, 秦老师才踌躇满志的说:“大家说得都有道理,但今天我要告诉你们,所谓会计就是这里。” 说着比了比自己的心口。”这里就是……’良心’” 台下顿时哗然, 这么新鲜的说法惹人感兴趣, 注意力笼在老师身上。 扫了扫众人的目光,秦老师更加投入他的观点:“一个会计不单单对企业管理层负责, 还要对股东负责, 还有…… 而现代的会计早已不是一个帐房先生的角色, 他除了事后的记账, 发展到事前的预测, 跟踪与分析……” “所以今天我站在这里上课, 一定凭着良心实实在在对待大家,而你们要成为一个合格的会计,请一定要培养自己的良心老老实实对待自己的专业……” 下了课, 以宁和阿珏还在细细讨论这位秦老师关于”良心”的观点,
“以宁,我觉得这个老师还是有水平的,作人嘛,无论成就如何, 基本的仁义道德还是要具备的。”
“他教我们不单是学问上的修养,还有人生品德修养, 这是做人行事的开始, 或许就是孔子说的’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噢,’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了乎?’人生三大乐事:读书,交友,自我修养。”阿珏摇头晃脑的品味着这几句众所周知的话, 但今天又温故似乎有了新的体味。
一席关于”良心”的话题, 让以宁如梦初醒, 逐渐丢弃过往的懒散,对专业和生活多了一份热忱, 日后对专业工作的严谨亦是因为”良心”无形成为她行为的标准, 而此时意气风发谈论这个观点的老师在某年再见面时, 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开学没多久, 以宁接到了李为容的电话, 说周末要来找以宁,有事商谈, 放下电话, 以宁暗自纳闷一向大大咧咧的为容为何吞吞吐吐。 周末下午李为容在图书馆找到以宁, 熟悉的几年不变的装束和一个发白的旧书包, 只是这次的不羁中有点扭捏, 以宁心想她一定有什么事了, 宽慰的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再说, 憋了好一会, 以宁看着她难受的样,好笑了:“你倒是说呀, 看你难受的劲,累不累。”
“我,哎,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是想问问你有没可能帮我找找工做做。”
“你不时在上课吗,哪有时间?” 以宁奇怪的看着为容为难得表情, 她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说明这是件挺重要的事。 “你缺钱用吗?”
“是,”既然说开,为容也就不遮遮掩掩了,”说实话, 我家就我爸一个人在镇上泄洪办上班, 妈是农村妇女没有收入, 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本来家里就很困难, 农村里就不兴供女孩读书的, 但我一直要读, 他们也认为既然我能读就读下去, 高中还勉强应付, 高中毕业我也选师范, 就贪学费少点,但现在读大学, 学费什么的家里根本支撑不了, 这次我回去,他们说要我停了, 省点钱给弟弟读书, 我和他们吵, 可看到家里的样子, 不能为了我把他们往绝路上逼, 我很内疚, 所以考虑找点事干, 起码想办法解决生活费问题。” 因为为容是个爽快地女孩, 噼里啪啦从她口里似乎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但以宁体会到她的艰难, 自己从小在双职工家里长大,家里不富裕但粗茶淡饭平平和和生活是没有问题, 也从来没担心过经济方面, 用林爸曾说得话,他们是在甜水里泡大,没饿过饭的孩子。 看到好友的困苦, 才明白一个岁正如花的女孩为什么从来都是衣者陈旧不修边幅。 掏掏口袋, 拿出仅有的十块钱, “为容, 我这只有十元,你先拿去, 其他我再找办法。” 以宁内疚的说, 为容红着脸慌得推她:“以宁,我不是找你要钱, 只是想找份工自己凭能力赚点钱。”
“我知道, 工作的事一时急不来, 你先用着, 算我借的, 你以后还好不好。” 以宁果断的将钱塞进她的旧书包里, 为容没有再推辞, 只是感激地点点头,”嗯,我以后一定要还的。”
其实以宁也没有什么方法找工作, 大一的学生要做家教好像资历浅了点, 一般的人家还不太信任, 要马上找其他的事不是容易的事。 周末专门回了一趟家, 将为容的情况告诉了林爸林妈, 林爸妈都是苦读书从农村走进城市的人, 很体谅为容的困难, 林妈听得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