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嫡女下嫁于你!”
“你心中早有谋算不是吗?有所得必有所失,沈家看不起你是应该的!亏你还惺惺作态、陈情苦楚,真是令人作呕!”
字字句句如刀尖利刃,直直地戳在周子衍的心窝。他被怼得哑口无言,泄了气势,僵在原地。
卫连姬看都不想看周子衍一眼,转头与沈英英愤愤道:“英英,不必给他脸,还和离,直接一封放夫书将他打发出去!”
夫妻和离往往是遵循以和为贵的原则,休夫则更加损害郎君的颜面和声誉,被娘子休弃,甚至会沦为郎君一生的笑柄。
当然,在大卫,也只有贵族娘子才有休夫之权。
卫连姬方才那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让刚走到门外的人都听愣了。
纪瞻出声:“连姬。”
卫连姬回头,走过去惊诧地问:“你怎么来了?”
纪瞻退后两步,散了散身上的落雪和寒气,才靠近她温声道:“我下了值,听侍女说你在这边儿,就过来看看。”
外边在下雪,她粉颊涨红,香汗直冒,俨然气得不轻。
纪瞻轻声劝慰:“天冷,不要那么大火气。”
卫连姬却是不悦了,没好声气道:“怎么,你还想为这姓周的,说几句好话,表现一下你们郎君之间的情深义重?”
她正在气头上,在人前这样话中带刺,纪瞻被她刺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空气中都凝固着沉默。
周子衍看在眼里,讥笑在心里,用一种古怪的语气道:“纪驸马,这就是跟贵族娘子的下场,一不如人意就要挨骂,做错事就会被休弃,郎君没有一点自主地位,为人做牛做马,也得毫无怨言。”
沈英英听得他这几句挑拨离间之语,立时呵斥:“周子衍,你给我闭嘴!”
卫连姬的眸子转了过来,寒光潋滟,冰冷又高傲。
她声色也是不屑一顾:“以色貌侍人者短,以才德侍人者久,也不想想你是什么东西,怎配与驸马相提并论!”
周子衍被卫连姬一而再、再而三地辱骂轻视,这种上位者倨傲的姿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头脑突地发热,辩驳的话脱口而出:“公主,你这不还是表明纪驸马只是侍奉你的郎君,而不是把他当作夫君!”
卫连姬勃然大怒,眼珠圆圆,气得双脚直往地上跺,如同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儿。
她指着周子衍厉声大叫:“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纪瞻拉住她,小声规劝:“公主,周子衍再有不对,自有沈家人会处置。皇帝允你干政,但不能随意打杀朝堂官员,不然会遭御史弹劾,朝中其他大臣也会心生不满。”
卫连姬恍然想起来,沈家还给这周子衍安排了个国子监助教的官位。
她漠然地微笑了下,扬声道:“谋职在国子监,这副表里不一的做派也是误人子弟,还是趁早滚回那穷乡僻壤比较好。”
公主金口玉牙,一言九鼎,三言两语可定人生死前途。
周子衍顿觉胆战心惊,失魂落魄地看向沈英英。
沈英英对他投来的求救目光视若无睹,带着婢女,头也不回地大步跨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