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曹大郎长他五岁,从跟着母亲挑水浇菜的。对钱财挥霍就挥霍了,并不看重。
曹大郎不能对父亲的死坐视不理,从一开始他就要翻案,这些年一直在搜集证据,他也是艺高人胆大的主儿,深谙隐匿之法,一般人犯了忌讳也就罢了,他坚持不更名改姓,行走于村镇之间,反而是一种保护。曹姓的人这么多,如何查起。曹二郎嘴上说着从此隐姓埋名也未尝不可,但是自己也会暗暗思量。
此外,这个案子确实蹊跷,结案太快,手法也是十分粗糙的,单单几封来往书信便定了死罪,在京的家眷被诛杀殆尽。然而此后却并未扩大,仿佛解决一人便能全了。
清晨,府衙门口寂静无比。
忽然出现了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抹着泪来到了大鼓面前,拿起鼓槌就开始狠命地敲起来,鼓声如雷,周边一片的都被惊醒了,许多人攀在自家的墙头观望,所有人都想知道,是谁大清早地在喊冤。
一些饶舌的人指指点点,妄以揣测这女子有何冤屈。
一刻钟后,女子被带进了府衙。
旁的人见看无可看,各自散开了,有些好事者干脆挑了扁担在街对面守着看戏,一传十十传百,人渐渐多了起来。
府衙内却不似外面这般悠闲,县官为着这个冤屈十分头大。
“堂下的妇人,你说你是严知府亲笔提名的新晋武举举人的妻子,可有证据?”
“妾何必拿自己作玩笑!”那妇人十分屈辱地纳头就拜,直将额头触得红肿,触目惊心,县官顾及着她大着肚子,要是出了人命自己也麻烦。
“咳!——”县官打断了她无助于了解案情的行为,“你可有诉状?若是没有,自行将案由陈述一遍。”
“有,”那妇人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书信,“请大老爷过目!”
当差接过诉状,呈给县官,县官随意扫了一眼,看到一行字,整个人僵住了,“你写的句句属实?”
“不敢欺瞒!请大人明鉴!”
“你说,将你买来的这家兄弟是朝廷钦犯?为何不早些禀报?”
县官又仔细将案由查看了一遍,这妇人是大半年前被兄长打晕了卖给一家兄弟,某日偶然得知二人为朝廷钦犯,还想刺杀命官,以报杀父之仇。
县官觉着冷汗直流,“那他们现在何处?我这就派人就去捉拿归案!”
“回禀大老爷,这个曹大郎,已经攀附上了严知府,一月未归家了,妾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县官越想越觉得悚然,先前满通判已经打过招呼,若有什么异常即刻禀报于他。派人出去摸查情况仔细对证后,妇人也被带了下去,他不知该恼怒谁,一拍桌子,把心腹叫过来商量对策。
蒋师爷方才也是在场的,他心知县官等会儿就要找自己商量,记录之余已经打好了腹稿。
“老爷,这案子您不能沾手。”
“为何?”
县官自己也知道牵涉颇多,轻易不能沾手,可是他不去找麻烦,麻烦自己找上了门。
况且这女子今日动静如此之大,周围方圆一里都能听见,若是搪塞敷衍叫有心人查明了捏住了他的把柄,那他的位子也是坐不稳了。
“一来,这案子既然已经牵扯到京城大案,又是满通判特意关注的,我们尽可以把所有证据都移交给他,免得事后怪我们办事不力吃挂落。二来,又关系到严知府,老爷虽在此为知县,可是遇着严知府还是要退避一些,更何况传闻他有意嫁女。”
“此事当真?”县官吃了一惊,倒不是他不关心城里的大事,实在是这些没有定数的话传来传去也不敢听信。
“我看十有八九,”蒋师爷左右看了看,“严知府出入都要带着他,若不是喜欢,依照知府大人的身份何必要提点一个小小的举人?”
县官沉吟片刻,“你让他们查案的都机灵点,调清楚卷宗就交予我,晚些时候你与我一同去拜访满通判。”
“是,大人。”
满通判拿到了卷宗,稍加翻阅,便叮嘱关系重大一干人等不许走漏风声,打发走了县官,自己亲自去见严知府。
严知府兢兢业业,在任有治水、挖渠、修桥、铺路之功,治下劝课农桑,奖励耕织,百姓安居乐业,多年未发生大型洪水,即便有小范围灾害也可迅速从社仓调运物资,平抑物价,因防预得宜,多设医馆、漏泽园,也少有疫病肆虐。可谓是爱民如子,深得百姓爱戴。
若是他属意的人才有大案嫌疑,他必然不会坐视不理乃至包庇。但是满通判见着了严知府后,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严知府常年在府衙办公,几乎没有什么空闲时间,现下却是命人送来茶水点心要和满通判促膝长谈的节奏。
满通判拿不准他的意思,他追查多年,也不肯就此放弃,上来就要求曹宝歆配合做口供,严知府满口答应,曹宝歆就这么被带走讯问了。
顺利地难以置信,满通判暗忖,还想与我交代什么不成?
“震苼,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