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郭小姐吃好了怎么不叫我来给您端走呢?这一屋子的味儿可太混沌了。”张茉莉一进门就掩鼻,尖锐地提出令郭亚思尴尬的话。
旗袍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而向上皱起,姚青筠瞥了一眼后,就微微弯腰,将堆叠在床另一边的被子拉过来盖在她的身上。他将她右脚踝处的被子掀起一角,并且有意解释说:“并非真要与你置气,我不过是存了担忧之心。”说完,他就去开门把外面的人放进来。
姚青筠上前走到她身后,左手抚上她的腰际,右手捏住拉链将衣服合拢。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她后背的肌肤,温温的触感让他怒意更盛。“对于男人你就没有丝毫的戒备心吗?亦或是,你根本就不在意?”当拉链拉到衣领时,他贴在她身后,于她耳后厉声问道。
老张明白,女儿的行为和言语是真的惹人烦了。他赶忙使了个眼色给她,并笑着说好话:“茉莉也是担心郭小姐,所以特地来看看。她把碗筷收拾了就走,您放心。”说话间,他拉拽着有些不情愿的女儿一起收拾郭亚思用好的碗筷。
当她是猫猫狗狗吗?郭亚思完全不能理解这种给一个耳光再送一颗甜枣的操作。她一把扯开他的手,瞪着他。想要说点儿狠话,可被他刚才的狠厉吓到了。没出息如她,只能背过身,不去理睬他。
郭亚思觉得他肯定是有点儿思想方面的问题,不然不会说出这种有大病的杰克苏台词!将他推开,她反击道:“我做什么了我?你是哪根神经坏掉了,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人?而且,我和你应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吧,你对我是不是管得有点儿宽?”
看脚,姚青筠经验丰富。他觉着王医生好像是有点儿水,便质疑问:“不需要去医院拍个X光片看看吗?是不是应该诊断一下有没有骨折或是骨裂?”
王医生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老张和张茉莉陪着他一块儿等。他们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姚青筠进去看个人花了很长时间,这似乎是有点儿不正常。到底哪儿不正常,他们仨谁都没有好意思说。
“不允许!你就在姚公馆里给我好好地待着。”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管她此刻的想法,他将她用力拉扯到床边。他贴近她,沉着嗓子提醒她:“郭亚思,你给我听好,我对你的耐心和好脾气是可以收回的。不要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没有距离和分寸,不然我肯定会做让你讨厌的事儿。”
“郭小姐是右脚踝扭伤,好好休息,尽量别下地。躺着的时候右脚垫高些,帮助血液流通。”他食指轻触她的脚踝,继续说:“我开一些外敷的药,明天来圣慈医院凭药方来取药。每天早晚涂抹,三周左右就可以好透。”
明明眼里都是嫌弃,可嘴上说的以及面部表情所展示的却是一腔热情。郭亚思看得出这个女孩应该是对姚青筠有意思。不想成为对方的假想敌,她便与她说了声抱歉。
“你脑子有问题吗?姚青筠!”郭亚思被他弄疼了,她用力掰开腰间的手掌。转过身,她生气地说:“我知道是你进来了才让你帮我的啊!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看不起我,那你就别叫我来你家住呀。我说过的,我可以找个旅馆自己住,你在我身上用的花销我也会打个欠条,日后还你。”
王医生是有职业操守的人,工作时间不关心八卦。他提着他的行医箱直接走到郭亚思床边,眼睛一瞄就知道她是什么问题。为了显示出他的专业,他用专业的姿势打开他专业的箱子,拿出专业的器具,装模作样地摆弄了一番。
“老张,不是说了让茉莉好好复习功课的嘛。”姚青筠很不满意张茉莉的表现,他不喜欢这种故意挑事儿的行为,便用略带质问的口气与老张说。
起诉他?放眼整个南城谁敢!姚青筠眼神凌厉地看她,轻哼冷嘲说:“起诉是要花钱的,你有吗?”见她面色难看且眼神里带了恐惧,狠厉最终还是被化解了。他不想伤害她,便放软口气,轻抚她的发顶安抚说:“乖一点,听话一点。”
德国学的骨科,好一个‘德国骨科’。郭亚思呼出一口气,觉着这个架空民国还真不
她看到他表情奇怪。
“不用,就是扭伤。”王医生坚持这个结论,他一边收拾箱子,一边说:“我是在德国学的骨科,这位小姐脚上的伤是非常典型的扭伤,大少爷不用担心。”说到底,主要是深夜‘加班’他嫌累,不是很愿意花时间。差不多糊弄糊弄,他想早点回家老婆小孩热炕头。
她将被子掀开,折叠堆放到另一侧。脱了拖鞋,她坐躺到床上,看了一眼他,不想多说话。
对方不讲道理,她也不想讲道理了。带着不亚于姚青筠的气愤态度,她看着他的眼睛,严肃地警告他:“我和你说,你这个叫侮辱还有威胁,我完全可以起诉你!”
脑海中又回想起了在火车上的那夜雷雨。他原以为她是害怕所以情急之下才会躲到他的怀里,可现在,他却开始怀疑她或许就根本不在意男女之间的距离。“如果进来的不是我,是别的男人,你是否也会露着后背,要求他帮你?”想象着这样的情景,他的左手便使了劲儿去握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