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无奈，傅可见了她。
还在候机厅呢，就刷到了网上的声明。
“那钱我也不想收回，毕竟我儿子的确睡……额，占用了孔晗很多时间，是该补偿。”
孔爸冷笑，“别显得自己有多纯洁高尚，你不也一样？你忘了当初在乌克兰，你怎么说那些代孕妈妈的？你说她们没文化没脑子，低等贱民，全身上下就只有子宫值点钱，勉强算有点用。”
有时候他想，他的腹黑，完全遗传自他爸。
她无法接受，质问道：“你身为丈夫，该对我说这话吗？”
傅可却始终淡然，把她扶起来，亲手给她泡了咖啡。
孔妈一下子被噎住。
孔爸蹙眉，“我不知道。”
傅兰斯耸耸肩：“没有啊？”
“得，在你眼里，我不能再生孩子，我就有罪是吧？你这是物化歧视女性，你懂吗？”
傅可不为所动。
“抱歉，这事真和我没关系。”
“是傅家！”她迟疑道：“你说，我们俩去道歉求饶，有用吗？”
孔妈被震惊到了。
“说得好像你就没收过似的！”孔妈脾气也上来了，愤然道：“再说了，我收钱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要代孕，给你留条血脉？”
果然一开始曝光代孕产业链的账号，隶属于傅氏集团旗下某传媒公司。
是孔老太爷发的小作文，言辞恳切，核心意思是说晚辈犯错，他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哪怕大义灭亲，他也要坚守正义公道。
孔妈也后知后觉，明白了，赶紧去查。
她从未如此狼狈。
傅可刚送走孔妈，傅兰斯就进来了。
傅可很严肃地问儿子：“孔晗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
可惜，俩人还没来得及去民政局，孔爸就被关了起来，接受审查。
孔爸一听就头皮发麻，呵斥道：“你傻吗？我们又没得罪傅家，人家有什么动机来整我们？傅可这人本性纯良，还给咱们学校捐了一个亿，你觉得他会舍不得那一百万？不能吧！顶多就是有人找他合作。”
孔爸不服气，回怼道：“你要是能生出来，还用得着代孕？问题在我在你？”
他笑够了才应道：“我整孔家，纯粹是出于报复，要不是孔晗爸妈太不是东西，孔晗不会离
他拨通内线电话，保安把孔妈请了出去。
！”
这样一来，孔家上下的旁支亲属，都知道老太爷放弃他俩了，趋利避害，没人再想趟这浑水。
孔爸凝眉苦思许久，突然瞪大眼睛，问道：“你不觉得奇怪？这些事一天一夜之内，全曝光出来，迅速发酵，哪有这么巧？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舆论，是有人故意在搞我们夫妻俩！”
唇亡齿寒，孔妈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进去的。
他不急不慢地解释。
哪怕傅可尽了地主之谊，温和有礼，她都摆脱不了身处下位的劣势感。
“只要您原谅，那一百万我如数奉还！”
孔妈眼看道歉无果，红了眼，激动道：“是谁！是谁？你告诉我！我可以去跪，去道歉！赔上全部身家都行！你只告诉我是谁！”
“那你说是谁？”
这是要壮士断腕，保全孔家。
傅兰斯乐坏了，悠然道：“那你怎么说的？”
她思前想后，病急乱投医，去拜访傅可，总裁秘书说未经预约不许进，他就在傅氏集团大吵大闹，闹得鸡飞狗跳，浑然抛弃了教授风范。
“那你费那么多精力整孔家？为你这事，我把乌克兰的工程承包商都给得罪了，人家现在追着我骂呢，说我背地里捅他刀子。”
“我儿子您知道，最爱闯祸，我习惯给他收拾烂摊子，上次才会果断给您一百万，并不是要阴谋害您，那天我儿子被记者堵住，着急有事，才说漏嘴，您把我们揣测得太小人之心了。”
孔爸不屑一顾道：“说了又怎样？我忍你很久了，你这女人，毁了我一辈子，我要离婚。”
孔妈被拖出去，站在烈日骄阳下，痴痴傻傻的。
他们夫妻俩性格三观相合，很少争吵，没想到今天，在这人潮涌动的公共场合，丈夫和她撕破脸，翻出老黄历来刺激她。
学生时代，她是高岭之花，高傲矜贵；工作后，她是高高在上的教授，掌握了生杀予夺。
傅可无奈，“能怎么说？只能装傻，说不知道那是他家的产业，大水冲了龙王庙。”
“我听不懂您的意思，抱歉，我要开会了，您请回吧。”
傅兰斯笑得肚子痛，他喜欢看到表面纯良之人，暴露出自己性本恶的一面。
夫妻俩只得从孔家大院离开，坐飞机回郦城。
孔妈冷笑一声，“老爷子真够绝情的。”
她疯狂道歉，以头抢地。
他心烦意乱，抱怨道：“早就跟你说了，不该拿的钱别拿，你非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