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露因摄影作品入围奖项,需外出一段时间参加颁奖活动以及进行摄影交流。家中只留下花若曦一个人。
时间恰是暑假,没有兼职和阮白露的生活,让之前忙碌的花若曦没有感受到久违的宁静,反倒被思念与空虚填满。
骤然闲适的生活总归需要适应的时间,花若曦这天一如往常的拎着一大袋喵粮去喂猫猫。却发现有不止一只猫猫的身上沾了血迹,它们喵喵的叫唤着,用嘴扯花若曦的裤脚,像是想带她去什么地方。
花若曦在猫猫的指引下在小巷子里七拐八绕,平日里她和阮白露穿越小巷也都是走熟悉的路线,这还是第一次深入探索,颇有种自己正在玩大冒险,开发新地图的既视感。
这处密集建筑其实内部挺混乱的,房子大多破旧,许多墙壁上面还有用红漆涂成的大大的拆字,除了房子本身的建筑外,下房和破楼附近还盖有很多违章建筑,因此这个地方才变成如此狭窄的仅容一人通过的一道道窄巷。
通常都是些不怎么正经,或者手头非常拮据的外地人才会选择才这样的地方租房子住。花若曦走过狭窄的甬道看着破落的房屋,恍惚间有一种她已经不在城市里的错觉。
“喵嗷~~”猫猫的声音让花若曦收回思绪,她低下头看见了猫猫已经停下脚步,朝着一栋看着就快要塌了的破房子走去。
那是个由木板搭成的违章建筑,周围堆放了大量可回收垃圾,破旧的门板都少了一半,虚虚的遮掩着,花若曦伸手碰了一下,嘎吱一声门被她推开。
浓郁刺鼻的腐臭与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她看着满屋子垃圾中间,脏兮兮的破被褥里正躺着一个男人。听到声音,他惊觉的抬起头,从被子里伸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谁?”声音嘶哑低沉。
“啧,冤家路窄。”花若曦看着那个虚弱到握枪的手都直抖的楚狂歌,翻了个白眼。她捂住鼻子凑近了一点。将被角掀开,果不其然看到了楚狂歌的腹部满是鲜血,干涸的血水被衣服牢牢的贴在他的身上,让花若曦有些看不清楚伤口。
楚狂歌的视线早就模糊了,他只隐约看清了一个人影的轮廓,此时听到花若曦的声音,高悬的心才放下少许。“别多管闲事。”
“噢……然后看着你瘫在这等死吗?”花若曦直接用被子把楚狂歌捆在了里面。“我虽然有点讨厌你,但也没办法看着一个大活人瘫在这等死。”
花若曦的动作很是粗鲁,一把扛起了被卷,向门外走去。“我说,你平时人缘一定很差吧,这种时候居然连个求助对象都没有。”
花若曦使用言语攻击又在楚狂歌的心口扎上了一刀,让楚狂歌想要阻止花若曦的话被噎住。继而天旋地转,腰腹伤口疼的厉害,他倒抽了几口气,再也说不出话。
只能由着花若曦,被她抗进了家里。
花若曦顺手就把楚狂歌仍在了客厅地上,然后进屋翻出了一大瓶医用酒Jing,以及剪刀、镊子、宠物医用缝合线等物品,这才回身。
她解开被子上捆着的绳子,把那个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楚狂歌扒拉出来。
此时距离花若曦上一次看见楚狂歌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她的手腕经过长久复健,基本没什么大碍,就是于灵活度方面稍有点问题。
但眼下情况危急,楚狂歌也只能凑合一下让她这个无证兽医练手了。
花若曦优先从楚狂歌的腹部伤口着手,先用剪刀剪开了他衣服上的布料,用镊子捏着酒Jing棉球擦他那血迹斑斑的小腹。
因为有一部分的衣料已经完全粘合在了楚狂歌的身上,花若曦干脆举起了那瓶子医用酒Jing,对准粘着衣料的部分就吨吨往下倒酒Jing。
剧烈的刺痛让楚狂歌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小腹如同有针在戳。火辣辣的疼的他直吸凉气。
花若曦蹙眉看着那个明显是枪伤的伤口,这个位置应该没什么主要器官,但没有医疗设备的情况下花若曦仍旧不敢托大。她抬头看向死死咬住嘴唇忍疼的楚狂歌问:“你真的没有可以联系的朋友吗?腹部的伤口不确定有没有伤到器官的情况下,最好还是要去医院就医的。”
楚狂歌疼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摇头。却始终都没吱声。
“那子弹呢?”花若曦一边用棉球擦着向外丝丝缕缕溢出的鲜血,一边问楚狂歌。
“从后腰穿出去了……没……嗯……留在体内。我现在不方便联系任何人……不是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是那些人……很可能也在被监视呃……”楚狂歌痛苦又虚弱的勉强说出了一些信息,脑子昏沉的厉害,明显是有些失血过多。
花若曦也没再废话,处理好了伤口,又给他整个都擦拭了一遍身体,这才扔进了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