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山谷内撒种浇水摘菜的忙了一整天,晚上何穗困得早,很早就上床了。
奇怪,刚才何穗说她好困想睡觉,且他给何穗将洗脚水端进去后才出来的,怎么被子凌乱
望着尹晓雪的背影,江子骞长长叹了口气,他觉着自己已经黔驴技穷了,软硬兼施都无用,难道要用武力让她放弃?
缓了数秒,江子骞正色道:“尹小姐,你是个好姑娘,我江子骞不值得你对我这样,我已经修书去了京城,这两天尹丞相就会派人过来接你了,日后你一定会揽得如意郎君……”
“江大哥,我有事情跟你说。”
另一边,何穗泡过脚后就上床躺下了,泡脚水照例放在一边等着江子骞进来处理。
“没。”大汉摇头。
两人疾步朝远处走去。
江子骞一点都不想听,头也不回地道:“如果是关于婚约的事情就不用再谈了,如果是生活上的事情明日你跟我娘子说即可。”
另一边,靠近养蟹池塘处的大树下,江子骞听完了尹晓雪的消息,皱眉反问:“这个消息可靠么?你从何得知?”
芙兰见房间里没有动静了,砰砰跳的一颗心渐渐平复,再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大汉早已经扛着何穗走了。
江子骞收拾完东西,正准备回房的时候被尹晓雪喊住了。
……
毕竟来人在这里生活好几日了,所故大黑狗对她也也算认识,听到她呵斥便甩着尾巴一边去了,来人正暗自庆幸时,忽然听到房间内冯爱莲在问:“芙兰,外面怎么了?”
……
刚才尹晓雪说国师的二儿子,酒后向别人炫耀敌国的王子,每年都要给自己父亲送大礼,这可是大忌,只要属实,那就是一条通敌卖国的血证,再加上自己父亲当年掌握的那些证据,足以摘下国师的人头。
山谷内二十四小时都是太阳当空照,像个大棚,适合任何蔬菜生长,所以何穗和江子骞两人在山谷内开辟了好多菜地,还种上了品种不一的果树。
“不是的江大哥,我是想跟你说关于国师的事情。”
芙兰大松了一口气,扭头去了厨房。
尹晓雪泪水涟涟,哽咽着说:“他又让我走……”
江子骞眯起了眼睛,缓了半响,沉吟道:“好,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尹小姐,谢谢你。”
来人吓得一哆嗦,慌忙回答:“婶子,我跟闪电闹着玩呢,没事。”
尹晓雪点了点头,江子骞往周围扫了一圈,低声道:“你跟我来。”
血仇他一定要报,而且还要亲手报!
江子骞拳头紧握,眉头紧锁,算着时间,琢磨着自己是时候开始反击了。
等尹晓雪跑回去后,刚洗漱完的芙兰正走出来,瞧见这一幕连忙迎上去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走,就算我父亲派人来接我我也不会走,我尹晓雪这辈子就认定你江子骞了,我知道你爱何姑娘,可我就像你爱何姑娘那样的坚决,此生永不变!”
江子骞的脚步停住了,回头狐疑,“国师?”
何穗不在房间。
说罢,尹晓雪红着眼圈率先离开。
来人朝里面探了探身子,悄声走进来掀开帘子看看里面,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她小步走到门口朝外面点点头,又进来了一个长胡子的大汉。
大汉扛着何穗从何穗家出来,站在外面一棵大树下紧张兮兮的董氏立刻迎了上去,低声问:“没人发现吧?”
来人目送着大汉走到了院子里,忽然,何穗养的大黑狗冲着大汉叫个不停,来人低声呵斥:“别叫!”
“是我从我大哥那里听到的,我大哥和国师的二公子有些交情,二公子那次喝醉了说出来的。”
没一会儿,原本就打着哈欠的何穗,明显感觉一股浓厚的香气飘来,她又打了一个哈欠,慢慢闭上了眼睛。
尹晓雪正在伤心的头上,只当这话是芙兰在安慰她,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
房间里亮着灯,虽然隔着一道帘子,但只要想到内室的那个小人儿,江子骞就情不自禁地勾起笑容,可掀开帘子,唇边的笑突然僵住了。
“不!”尹晓雪变了脸色,她压根就不知道,江子骞居然将她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了她的父亲。
再回到家里,江子骞推开房间的门,将大衣搭在外室的架子上,避免将寒气带到内室让何穗受凉。
不多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拉开了房门。
尹晓雪因为江子骞的客气而羞赧,捏着自己的袖口低声说:“只要能帮得到江大哥你就行。”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芙兰了然,心里越发觉得自己今晚的举动再正确不过,“小姐你放心,走的人不会是你。”
大树下,尹晓雪离开后,江子骞独自在树下站了好一会儿。
大汉动作迅速,手脚麻利地用一个麻布袋罩住何穗,然后扛起她大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