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子骞话音刚落,何兰儿就立刻呼道:“你终于想起来了!”
一次两次,何冬生压抑了太多的苦闷,他再也忍不住,操起旁边的竹扫帚,一下一下狠狠打在了何兰儿身上。
看到何兰儿痛得在地上打滚,蔡秀心疼不已,连忙去拉,“住手快住手,你这是要打死她呀……”
说到最后,何兰儿语气已经哽咽,仿佛江子骞真的是那薄情汉。
蔡秀两口子确实讨厌何穗一家,和何兰儿接二连三出了这种丑事,他们只想知道害了何兰儿的男人到底是谁,原本昨日何兰儿说了后,两口子是深信不疑的,但此时此刻……
被蔡秀发现自己如此淫荡的模样,是何兰儿也想不到的,当时她脑子一片空白,就想着不能害董行舟,于是思考一圈,将事情全部推在了痴傻儿江子骞的身上。
何穗冷冷地正要开口,江子骞突然恍然大悟,“噢~~我记起来了,半个月前我确实去了一趟深山,娘子说河虾卖得好,因着肉香飘得更远些,故我想着那野鸡香味不是更香些么?便自己就去了深山捉野鸡!”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何冬生更是生气,回头就给了蔡秀一耳光,骂道:“平日里我就跟你说,让你不要事事由着她,早几个月让她回县城找秀坊干活儿该多好?能一而再再而三出事吗?你非不让,非说她受累了让她多歇息一段
江子骞装模作样吓得往旁边躲,实则暗中将何穗护在身后,以免何冬生气疯了连何穗也一起打。
何兰儿急忙辩解,“你胡说,明明那日你是一个人!”
何穗将一切看在眼里,适时开口:“何兰儿,你是不是在说谎?你根本没在山里见过江子骞,坏了你身子的也根本不是江子骞,对不对?你担心他真找来马二哥,拆穿你的谎言!你觉着江子骞人傻,故将脏水全泼在他身上,可现在涉及到其他人了,你不敢冒险,担心被戳穿,担心事情闹大是不是?”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怎么那个明明只会傻笑没脑子的江子骞,今儿个怎么突然开窍,不仅会找人给自己作证,还会给她下套呢?
一番话说的大家都是一愣。
虽然没有再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可何兰儿的行为无疑过于心虚,就是蔡秀和何冬生都忍不住怀疑她方才话里的真假。
“可那日我是和马二哥一起去的深山啊,我们进深山的时候看到你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我说想去看看是你跟谁,可是马二哥让我别去,拉着我就走了,后来没有打到野鸡,我也是跟马二哥一起回家的呢。”
江子骞越说越开心,可何兰儿吓得脸色都白了,死死扑过去将江子骞扯住,硬是不让他走。
傻子的行动很快,何兰儿想都没想就下意识的要去拉他,可江子骞才不让他碰,直接甩开她的手,“你等等我哦,我马上就喊马二哥,他比我聪明,说不定还认得和你抱在一起的男人哩!”
何兰儿面色不改,“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难道还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江子骞!我一直觉得你不是傻,只是太过于单纯,所以才心甘情愿的跟了你,可是没想到这才半个月而已,你就联合这个被你嫌弃的黄脸婆来欺负我,你这样对得起我么!”
肚里孩子也是江子骞的啊,何兰儿怎的说是半个多月前?难道不应当是两个多月前?
“唉,脑子不好使,脑子不好使!”江子骞自怜自怨,用手掌拍打着脑袋,“何兰儿没说谎,我那天是遇到她了!”
面对大家的质问,何兰儿只是哭,蔡秀和何冬生即便是再傻再讨厌何穗一家,此时也明白了何兰儿在说谎。
何穗一席话,将何兰儿吓得涕泪交加,她战战兢兢想否认,却又找不到一句有用的话来说。
江子骞委屈地扁嘴,“我没有胡说啊,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去把马二哥找来。”江他说着就要朝外面跑去。
一时间,蔡秀和何冬生两人心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何兰儿手一松,她又慌忙蹲下去抱住了江子骞的腿,不管如何,她就是不让江子骞出去。
何兰儿和江子骞好歹在一个屋檐下住过一些日子,虽不算熟悉,但他每日憨傻也不记事,有时她不小心打翻东西,最后推给江子骞,他自个儿也说不清是不是自己弄得,故何兰儿这次才放心大胆栽赃给江子骞。
何穗一听就纳闷了,江子骞虽然人傻贪玩,可断然没有这样过的,且他进过两次山,但都是早上,怎么可能明明看到太阳快要落山了却还往深山里面钻?
“兰儿,你拉着他做什么?赶紧让他去把那马二哥找来对峙清楚!他江子骞是傻子,人家马二哥可正常,到时候人来了,看他还有什么话狡辩!”蔡秀扯了何兰儿的手,迫切希望把事情快点搞清楚。
“果然是你这个畜生!”何冬生捏着拳头,额头都爆起了青筋,他正要对这个伤害自己女儿的人动手,可江子骞却又摸着脑袋“咦”了一声。
何兰儿一见他表态,立刻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似乎清白终于被澄清,一时有些激动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