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到朝云,苏轼就知道那是他的阿弗回来了,生死两茫茫,如今他鬓已微霜,历经许多的沧桑,但他仍告诉自己要乐观,要达观,如果他的阿弗泉下有知,一定希望他活得开心,阿弗,他的阿弗,他的解语花,他的结发妻,他的挚友,挚爱。他以为今生再无相见之日,但老天待他不薄,竟然在一个平常的早晨,一个不起眼的院子,与舞伴们练习着不知名的舞蹈,眉眼像她,神态像她,像她又不像她,她是年轻的,鲜活的,他的阿弗怎会跳这样的舞蹈呢?她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是端庄的,是贤淑的。但也许他的阿弗也喜欢舞蹈呢?也是如此的活泼好动呢?在没有嫁与他之前,也许也曾是如此的小女儿情态吧,他的阿弗静若处子,此刻的女子动若脱兔,腰肢婀娜……许是看的痴了,不远处练舞的女孩子们都在咯咯咯地笑他,那个像阿弗的女孩子也被盯地不好意思,娇嗔地与女伴们躲进院子深处,徒留他一人留在原地,许久许久。
遇见她,只是看一眼,原本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感情世界骤起风波,觉得自己又年轻了起来,似乎觉得在没有王弗的这些年月当中,自己从未真正的活过,他觉得这是阿弗走后,自己的心又开始跳动了,他的阿弗可怜他一个人孤孤单单,无人能懂,来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