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他
生命中遇见的第一位有关联的男子。 那一日雾都天晴,太阳很大。Loft结构的公寓里空荡荡的,只是她在楼梯拐角处瞥见了他,俊朗的面容带有北方独有的刚毅,扬起脸不可一世的模样是她见过最傲慢的人,却也迷人至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她的心里突然跳出这句话,慌乱地别过头去,没看见楼梯上少年的鄙夷。
纪怀瑾提前下班回来,这是叶栀第一次见到父亲。小时候曾期许的男子长大后却以这样的方式相认,看似荒诞却又合理。纪怀瑾年过不惑,却打扮沉稳得体,一张干净而瘦削的面容依稀透露出少年的清秀,她很像他,心里的难过chao水般涌过,淹没了微不足道的侥幸。
“小栀,过来,爸爸看看你。” 他声音沉稳却不显疲乏,叶南玉在临行前少有带着过度的感情说,囡囡,妈妈想给你一个家。那是祈求,是来自母亲这些年的遗憾,她便要乖乖的,把这遗憾填满甚至溢出。她故意低着头走过去,踏着眼前男人的怜爱与愧疚一起。“怎么这样瘦?” 他一只手便完全圈住她,小小的身子略微颤抖,爸爸….她低低地唤着,带着怯懦,心里却没有向期待已久的那样开心,大概是因为他。”小栀乖,爸爸带你去吃好的。” 纪怀瑾刚重得爱人与女儿,又被她这声爸爸唤得开心极了,眼里满是柔情。”怀瑾不用了,别破费,我做点南方菜就好。“叶南玉为父女相认这幕而感动,南方口音像糍粑一样软软的。
“我吃不惯。” 少年清冽的声音响起,是他。叶栀抬起头来躲闪看他,这才发现他个子极高,松垮的白衬衣挂在身上,牛仔裤下有双修长的腿。“思南,怎么说话的!” 原来他叫思南,真好听 ! “怀瑾,别凶孩子。” 叶南玉一直是淡如水的性子,不喜勉强麻烦他人,她自知这少年厌恶她们,以后还得避开就好。“我只习惯我妈的菜。” 他轻笑,言语中带着嘲讽,叶栀这次不自觉低下头,她们苟且偷生有什么光彩的。“住嘴!当着妹妹也不知道懂事一点!” 纪怀瑾明显生气了,气压很低,“我妈妈没有生妹妹,至于你的野种我一辈子也不承认!” 他笑得更肆意了,纪怀瑾冲过去扇了他一巴掌。
“啪”一声把她思绪带回chaoshi而黏腻的雨季里:野种,这个词是伴着她的成长之词因为自小没有父亲,苟活的日子是在江城破烂的拆迁房度过的。摇摇欲坠的期许终于落下,临行的前夕,她问叶南玉,妈妈,我们这样的人配拥有幸福吗?
她的回答是,没有人能被剥夺拥有幸福的权力
是吗?即使见不得光,即使卑劣如她,那让我的心意沉入江底,不让南风吹梦到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