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死亡臨近之時,會像走馬燈壹樣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卡卡西想起了壹段很久以前的記憶,那時,他和帶土都只是很年少、很年少的少年……
“卡卡西,”帶著護目鏡,黑發倒豎的帶土蹲在他的身側,笑嘻嘻地說:“我今天早上繞木葉跑了100圈哦,可累死我了!”
壹如既往地,卡卡西沒有理會他這些沒有意義的話,而他也壹如既往地自顧自地說下去。
“卡卡西,妳現在能夠繞木葉跑多少圈?有80圈嗎?60圈?50圈?45圈?40圈……”他不回答,他就壹直問下去,直到問到半圈的時候,他不待卡卡西回答就自己笑起來。
“半圈都跑不了的話就太弱了!”他知道他不可能跑不了半圈,但是他壹想到這種可能性,就忍不住捧腹大笑。
“雖說妳的忍術比我厲害,但比體能的話,妳壹定比不過我!”他的臉上顯出幾分得意的神采,“妳要不要跟我比比看呢,卡卡西?”
卡卡西眼神無波地看著他。他帶著擋住大半邊臉的面罩,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在銀發之下,木葉護額的下方,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可以向人表達它的主人的心情。
“才不跟妳比,”他冷淡地說:“吊車尾!”
不知道是他的眼神、態度,還是語氣,還是那句“吊車尾”,帶土被氣得瞬間暴跳如雷。“卡卡西!”他眼睛噴火地說:“妳少看不起人了!誰厲害,誰不厲害,要比過才知道!妳就說妳敢不敢跟我比?”
卡卡西無言地看著他暴怒的狀態,兩秒之後說:“我回去了……”
“啊啊啊啊……”帶土崩潰地指著他大喊:“妳是看不起我吧?就是看不起我吧?我要跟妳決鬥啊,混蛋!”
聞言,他停下要離開的腳步。他擡起手臂,雙手環胸,靜靜地打量帶土的神情。
“幹嘛?”帶土超兇地問。
“妳今天……”他組織好語言說:“好像有些不太對,是發生了什麽嗎?”
平時的帶土已經夠煩人了,但今天他的煩人程度又比平時多了幾倍。除了發生什麽讓他感到煩躁的事情,他想不出有什麽理由會讓他變成這樣。
帶土楞住,接著,他轉過頭,看向左邊的地面惡聲惡氣地說:“不用妳假惺惺地關心我,我什麽事都沒有,好得很!”
“真的沒事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卡卡西想。但他不是要對他打破砂鍋問到底,他說沒事,他就當做沒事好了。
“既然妳沒事,”他輕飄飄地說:“那我先回去了。”
他是出門采購的時候被他拉過來廢話的。時間過去這麽久,現在去市場還能夠買到新鮮的秋刀魚嗎?還有茄子,他今天想做味增茄子啊……這樣想著,他就要轉身離開。
帶土看著他背對著自己走了壹步、兩步、三步,終於忍不住出聲叫住他。他快步過去攔在他的面前,猶豫再三後,扭扭捏捏地說:“我是有事,妳可以陪我壹下嗎……”
唉……卡卡西仰頭看天。別了,他的秋刀魚,他的味增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