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叫什么呀？”有人往他身上贴。
她一贯不愿意把无辜的普通人牵扯进来，更何况——切茜娅瞄了眼索斯亚，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触及到任何黑暗。
她绷着脸“嗯”了声，拍了拍摆着圣诞树的台子，“别吓到他。”
“我的意思是——”
少年闻声笑了一笑，附耳低语：“我会听话的。”
“怎么今天护食了？”
切茜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怎么来这里了？”
其他人又起哄着去抓他，一个个的眼神都像猎人看到了稀有的猎物。
索斯亚垂下眼睛，抬眸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温和模样，“好奇。”
切茜娅看着手里的枪觉得很发愁。
“你不想看到我？”索斯亚皱起眉。
他说了一个学校名字。
她又点点头。
切茜娅最烦他对她指指点点的态度。
“都是你不好。”她强词夺理。
切茜娅转头看他，他的眼神很干净，有种独特的纯净感。很明显他跟他们不是一类人，很明显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闯入了什么地方。
切茜娅转过头，说话的人染了一头火红的头发，走路姿势很是嚣张。
“你！”乔伊斯脸色几变，捏着酒杯的手指泛白，最后平静下来冷笑道：“怎么？你以为她喜欢你的脸就是真的对你有意思了？哦——当然，你是靠着这张脸才找得到人包养玩弄你吧？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几个——”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好看？”他轻声问她。
切茜娅觉得自己的确很有保护一下他的责任。
“嘘。”索斯亚从她身后虚搂住她，一条手臂横在她身前，另一条手臂竖起，食指在她唇边比划了一下，“乖，没有必要为了我跟这种人生气。”
乔伊斯的爷爷跟她爷爷是过命之交，双方有意让他们多多相处。更准确地说，她爷爷有意收他做孙女婿，好让他插手他们家的生意。
不明白。
“瞧，你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索斯亚嘲弄地看了乔伊斯一眼。
“不是。”他怎么从她的话中理解出这层含义的？
他对她好又怎么了，想对她好的人都可以从街头排到街尾了，这种东西很值得一提吗？
切茜娅和几人面面相觑：没有听说过。
索斯亚瞥了眼乔伊斯，伸手在切茜娅眼前打了个响指唤回她注意力。切茜娅不解地扭头看他，他嘴角上扬，眼神专注地盯着她，漆黑眼眸倒映着她的面庞，笑容几近蛊惑。
按照她爷爷的说法，乔伊斯很喜欢她，对她很好又很有能力，她一个女孩子又不适合去碰沾血的生意，跟乔伊斯在一起是个很好的选择。
“他都不是我们学校的。”切茜娅说得很隐晦。
切茜娅不受控制地点点头。
“他是谁？”一个声音横插进来打断了她。
“闭嘴！”切茜娅转身打断乔伊斯，“他不是——”
他对她笑了一下，询问她的意见：“我可以搂着你吗？”
切茜娅仰头看他，明明他的手臂都横在她身前了，却很克制地不碰到她。
乔伊斯习惯了她对他的态度，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点了杯酒，语气随意地问她：“又跟她们玩勾搭人的游戏了么？”
“不是。”
“索斯亚。”他躲了一下。
他语气还挺委屈。
“哪的？”
他喜欢她又怎么样，怎么没人想想她喜不喜欢他。
其他人消停下来，互相看了两眼。
她好像是听说过有些中二少年喜欢扎堆往黑森林区闯，切茜娅一直觉得这群人是脑袋进了水。
*
她把他领回圣诞树下的台子边上。
少年有些狼狈地往她身后躲，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话，“勾了我，好歹负下责？”
她对她爷爷想让乔伊斯插手他们家生意的想法完全没有意见，但是为什么一定要以牺牲她为前提。
“你不是圣塞里安的吧？”有人问他。
“布林主城区的。”他补充道。
游戏获胜的奖品是一枚纯金硬币，切茜娅把它丢进索斯亚的口袋，带着他去吧台点了两杯饮料。她斟酌了下，劝说道：“这里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以后不要再来了。”
“跟你说了，少跟她们待一块儿，这种游戏有什么好玩的？搞得随便什么猫猫狗狗都以为自己长了副好皮囊就可以搭上你了。”乔伊斯轻蔑地看了索斯亚一眼。
切茜娅瞥了眼他干净明亮的笑容，默默收起了枪。让人知道她是靠暴力将人勾搭过来的也不好，显得她好像没有人格魅力似的。
不明白。
“不关你事。”她冷冰冰地回道。
“喜欢？”他声音更轻了，像轻轻拨动的琴弦，有点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