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被囚禁了起來,而東宮傲派人時時刻刻監視著齊華,無論他本人在不在,受到這樣的對待,齊華的心裡多少會不舒服,但她知道這是自己應得的。
東宮傲不常來找她了,兩人很少同房了,夜半時分,齊華總是會聽到叫罵聲和低嗚聲,她躲在窩裡,無聲的哭泣。
看著身旁空著的位置,齊華第一次察覺,原來一個人的夜晚是這麼的孤單。
有時自己還會看到婢女拿著一盆盆血水走出,有時大夫會拎著藥箱入房,平時掛著鐵鎖的門,只有在東宮傲進去時才會敞開,在這種折磨人的日子裡,她的自責一天天的加深,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看著原本圓滑的指甲被咬得不整,她知道因為這是壓力太大而疏壓的方法,她覺得自己快被逼到瘋了。
這日,齊華原本打算出房門,卻見東宮傲走了進來,她挺直了腰桿,有些惴惴不安。
「怕我?」他挑眉問道,見齊華搖了搖頭又說,「那就是做了虧心事了?」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我想出門一趟。」她低垂著頭,懦懦說著,現在的齊華,看到東宮傲自然的害怕,她原本想說邀請東宮傲陪同,也許他就會答應了,哪知話未說完,就被打斷,「出門做什麼?待在這裡不就好了?」
「妳不會有異議吧?」齊華搖了搖頭,委屈的抿著唇,其實再過一個月,便是婃如的生辰,她是想準備份禮祝賀的。
「今晚,不用等我,早點歇息。」齊華點了點頭,見他離開,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她坐了下來,看著門口久久未動,原先站在門口的瑜兒走了進來,將她扶起,「地上寒氣重,夫人小心受寒。」
「知道了。」齊華淡淡的回應,「今日大夫可有過來?」
「等等就來了,夫人問這做什麼?」
「這幾日總覺得有些不舒服,想請大夫順道看看。」她揉了揉眉心,看似真的不舒服,瑜兒見狀,點了點頭應允,「這事瑜兒會告知公子的。」
「嗯。」她靠在椅子上,舒服的小憩著,直到瑜兒叫她起來,大夫站在一旁等候著,見她醒來笑著坐下,看著面前捋著鬍子面容和善的老者,心裡莫名的平靜,她伸出了手放在枕上要給他把脈,大夫笑道,「不急,夫人先說說哪兒不舒服,或是最近吃了些什麼。」
聊了幾句下來,給大夫診過脈後,聽了大夫跟自己說自己有孕了,齊華笑了出來,內心卻是寒的,她莫名的想哭,她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如果東宮傲知道了,是不是會打掉這個孩子?自己和顧明月是不是又會被更加殘忍的對待?
雙手交叉緊握著肩膀,紅唇滲出血絲,她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坐到腳麻了、手痠了,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東宮傲站在自己面前,俊俏的臉龐露出了以往溫柔的笑顏,他與她平視著,伸手輕輕將她的手鬆開然後握住,語調十分溫柔,「孩子生下來吧!」
還未從他驚人的話語回過神,齊華就聽到他說:「這是我們兩個的孩子!」小臉瞬間慘白,她小嘴微張,不住顫抖著,東宮傲的語氣不像是在詢問自己,而是肯定。
如果自己此時說不是,是不是孩子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