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後的幾個禮拜。
「妳從那之後,一直是這個樣子呢。」
「嗯?什麼樣子?」
「該怎麼說呢...就是像之前一樣。」
她一邊喝著紅茶,一邊跟他聊天。
「之前?我一直沒有不一樣的地方啊。」
「奇怪的笑容變少了,而且,是人類的樣子。」
「那不是當然的嗎?角和翅膀都好幾年沒用了,現在會覺得重並不奇怪。」
她平靜的狀態維持得更久,像突然變成熟一點的少女。
生氣或覺得特別想笑的時機也不像之前那麼多,但是反而捉摸不定。
「對了,你沒有翅膀也能飛吧?還真是羨慕你啊。」(笑)
「又突然笑了。嗯,做得到。難道妳想試試看?不,妳不是有...」
「你戳到我的痛處了。」(笑)
她自己也覺得無奈,但不管怎麼樣,她一用人類的樣子就會變弱,就是當時用了一半的力量讓傷勢復原,才會讓一邊的翅膀受損。
「你該不會在介意這種事吧?已經報過仇了,我不會再生氣。」
他把她抱在懷裡,摸了摸她的頭,感覺不像在安慰,像是在輕柔地撫摸重要的人,身上的舊傷。
她蹭了過去,靠著他的肩膀,坦率地撒嬌。
看家。
她有時試著換造型,例如綁個雙馬尾,穿上能當洋裝穿的小禮服。
接著,想看看他有沒有藏奇怪的東西,四處搜索,完全是在找樂子。
最近還迷上看料理漫畫,偷偷收藏了很多。
主要把時間用在縫布偶,偶爾會讓它們幫自己做事和玩簡單的遊戲(布偶抓人和捉迷藏之類的)。
因為一直待在室內,皮膚白了一點,她會數自己多久沒出門了。
迎接他回家時,會換回他出門前的打扮。
示愛。
「要妳說一次喜歡我,有多困難?」
「很難。不是討厭你,但是你又沒有讓我高興到能直接說出來。」(臉紅,轉頭)
「妳喜歡吃東西吧?」
「喜歡。」
「也很喜歡跟我在一起吧?」
「喜歡。」
「那也一定非常喜歡我吧?」
「你是故意的嗎?」(笑)
她看穿了他的目的,但她還是為了滿足一下他,在他耳邊小聲地說:
「喜歡你喔。」
五年後。
「原來你的黑眼圈是天生的,還會遺傳。」(笑)
「妳的笑容也是。」
他看著五歲就已經和他長得很相似的女兒和兒子。
一個是白髮、灰紫色雙眼的活潑男孩,不太黏人,自學了腹語術,喜歡甜的。
一個是紫髮、血紅色雙眼的陰沉女孩,特別黏哥哥,有黑眼圈,喜歡布偶,不挑食。
「為什麼名字不能換一下,要叫泰迪和露比呢?」(笑)
「妳不覺得可愛嗎?」
「聽到泰迪,我就不高興。」(笑)
「那就叫他倫,妳覺得怎麼樣?」
她點頭,勉強同意。
最高興的是被換名字的。
而他只是說了一個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的,和以前的自己更無緣的名詞。
和她名字的最後一個字組合會變成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