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声袅袅地从远处传来,元醉月偏头望去,这楼背靠的一个湖里有几艘画舫慢慢划来,最大的一艘两层,上面架设了个巨大的花鼓,有舞姬正在上面跳舞。
画舫越近,那舞姬的舞姿也慢慢能纳入眼下,她视线被舞姬吸引,扭头见若野也在看,元醉月就不舒服了,“很好看吗?”
“嗯?”
“舞姬跳得很好看吗?”元醉月小手趴在他胸口,握成小拳头。
若野收回视线,“不好看。”
“那你还看?”
“不看了。”
“你那个未婚妻……怎么办啊?”元醉月老不开心了,虽然若野喜欢她,可是刚刚那个女子就是他未婚妻,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不娶。”
“那我去和亲了,异国宫殿耳目众多,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自由了……我们……”元醉月叹口气,“你等我和亲了再娶吧……”
若野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虽然他极力收敛自己的气势,却仍让元醉月感到威压,“公主当属下说的话都是戏言吗?”
“不,我……”她不知该怎么说。
“算了,公主不用解释。”若野不再逼她,垂眸道,“属下心中自有计较。”
既然你一步都不愿跨出,那就由我来走完这一百步。
元醉月不愿和他说这些,但又醋他的未婚妻,心头烦闷,看着那画舫渐近,转了个话题:“这舞姬跳的这支舞,我也会。”
“公主该自称本宫。”若野淡淡提醒她。
元醉月抿嘴,虽则自己理亏,但她就是很难软下性子对他说两句好话,当下顺着他的话应道,“也是,”她下巴扬起,“去,给本宫把这些人都赶走,本宫要这个画舫。”
“杀了?”若野起身,周身气压极低。
元醉月气得瞪他,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但见他眼中有戾气,元醉月知道她刚刚说的话伤他,可是,他居然、居然凶她……
元醉月不干了。
她猛地起身,却踩滑了脚下的一片瓦,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后仰倒,她往下坠的时候望向他,他身姿修长,岿然不动地立在月下,眼神清冷,像是她永远攀扯不到的人。
她想,也是,他那样洁癖的人,等她嫁过去被楚王那样的老头子上了,她便再也攀扯不到他了吧。
看来他的爱与宠爱,终究不是毫无代价的。
代价……不论得到什么,都是要代价的,她从小就知道。
若野飞身接住她,她却只是眸色空茫地望着刚刚他站的地方,她眼中的失望轻易地刺痛了他,他突然有点慌,双臂搂紧她,低声解释,“属下刚刚正在气头上,想吓吓公主,从没想过不救公主。”
“本宫知道。”元醉月闭上眼,“回吧,本宫再不想逛什么庙会了。”
若野敛眸,“属下遵命。”
回到她的庭院,皇弟遣来递话的宫人正候着她。
宫人压低了嗓音与元醉月禀报:“今日太医诊出梁后有孕,皇上大喜,赐了好些东西,还说要好生陪陪皇后,让……让三皇子协助太子一起处理朝事。”
“父皇居然让三皇弟协助皇弟处理朝事……”元醉月惊道,自她母后过世,父皇就封了当时的梁贵妃为后,连带提携扶持了梁后身后的梁氏家族,如今梁氏一门在朝中已是热火烹油,但似乎为了防止外戚权大,她母亲的娘家忠勇侯江氏也没有因为江皇后病逝而倒下,她外祖母还时不时进宫见她。
但没有母后的元醉月和太子这几年依然走得艰辛,尤其是太子,明面要应对朝堂政事的各种考验,暗中还要培植自己的心腹手下而不让皇上起疑,过得如履薄冰。
前几年梁后势力逐渐稳定,开始想动摇皇弟根基,可皇弟是钦定的太子,父皇也从未让其他皇子参与政事。现如今突然让三皇子插手朝事,还是在梁后又有喜的当下,显然不是个好兆头。
宫人走后,元醉月很是伤脑筋地倒在床上,“这梁后都三十好几了,倒还是能生……”
若野把她铺了一床的发撩起来握住,“公主不想让她生?”
“当然!”元醉月蹙眉,她得想想,怎么帮弟弟一把。
矿泉水:这边读者跟我反馈说,叫你不要把公主虐到了。
若野:怎么?我的女人还要你Cao心?
矿泉水:不不不,我就是这么转述一下。
若野:出去。
矿泉水:好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