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夜视能力再好都没用。
「报、报告班长…不、不知道……。」
「靠,你他妈的来连上多久了,甚麽都不知道?去,去给我回连上看带班轮值表,记好我的名字之後,回来告诉我,稍息後动作,稍息!」
二话不说,徐立跳上脚踏车就死命踩回连上,甩尾煞车停在穿堂,气喘吁吁地轻步走到带班轮值表那里找那个带班班长的名字。
安官查觉到有人回来,从连部办公室出来,见到徐立像在找甚麽,就拍一下徐立的肩膀,「找甚麽?…咦?你跑下哨?」他看出徐立身上的装备是上哨的装束,而且不久前才目送他们上哨。
「啊,学、学长…带班班长要我来记他的名字……」
听徐立这一说,安官立马摇头笑了,「他又来了,八成是喝醉,算了,你快点记一记回去,不然让他等太久又要发作。」
「喔喔喔!好,谢谢学长。」安官还直接指了那个带班班长的名字,还要徐立抄在手上,徐立抄完又拼命踩着脚踏车上哨。
一进入跑道区,就透过夜晚的风,传来依稀嘶吼的凶声,他想起现在哨上只有琮铮一个人面对那个疯子般的班长。
在经过机坪哨时,他看见执勤的学长望向飞机放行哨的方向,嘴里怒骂:「干,又再发酒疯!」
徐立连忙打招呼,「学长好!」没多久又喊「学~见!」他没时间停下来跟学长好好说句话,一心担忧琮铮会不会被弄死。
弄死倒不至於,可是快发作倒是真的,他赶到哨上,停好车就跑到带班面前,边喘边说:「报、报告…呼…班长,我、我回来了…呼……。」
「你去哪里了?值勤时间擅离职守,你他妈是不想当兵了对吧?!」
「报告…班长,你要我回…回连上去看你的名字……」徐立稍缓了下喘。
一旁的琮铮紧抓着枪,怒瞪着带班,敢怒不敢言。
带班听徐立一说,老大不悦,「你放屁!」向地上吐了口水,「我会那麽无聊玩兵?你是想让我带班的时候出包吗?吭!」愤愤不平地指着徐立,还上前揪住衣领,用鼻孔对着满脸慌张的徐立大喊。
看得琮铮想上前揍人,顾不了以下犯上。
「陈立伟!你在做甚麽!」一股洪钟乍响的震撼,盖过了带班的吼叫。
三个人同时向声音源头看去,带班顿时手一松,放开了徐立,两眼瞪得老大,「干,学长你怎麽在这里?」
「三更半夜吼来吼去,连上都听得见,疯了吗!」来的人是阿家班长,徐立与琮铮见救星来到,松了好大一口气。要是带班再继续那样下去,琮铮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甚麽事来制止这疯子,但他一定会再搞一次申诉。
他嫌恶现在的军人不是没原因,就是这个死样子,还被他遇到。
「这家伙擅自离哨,我教训教训……」
「听你在放屁!」阿家班长也会要人放屁,他怒斥带班,「好端端的一个新兵会有胆子离开岗位回连上,就为了看你叫甚麽名字?」
「我没有叫他……」
「你闭嘴!」不给带班说话机会,「哨本签好了没有,签好了滚回去,要发酒疯去别的地方,你这是第几次了!」
「学长我……」
「滚回去!」阿家班长威炯双眼,在夜晚看起来格外吓人,彷佛夜行凶鬼一般,生人回避。
目睹带班被阿家班长吼下哨,仍旧可以感觉到骑脚踏车的背影有发疯的味道,话说回来,经阿家班长这样斥骂,多少有点醒酒了吧?
徐立没来得及细思,见到阿家班长出现,他很高兴,「班、班长好。」小小声地,带崇拜的眼神问好。
「吓到了吧你们。」
徐立点头,琮铮却一脸臭,「班长,带班那样喝酒上哨是违反规定吧?」
「嗯,我会跟值星官反应。」阿家班长跨上脚踏车,「好了,剩没多少时间就下哨,好好站。」
阿家班长骑了一小段後,徐立两人才向着背影抖擞地喊「班~见!」就是班长再见一路走好小心不要跌倒的意思……。
回头,琮铮却对徐立发牢骚,「跟你站哨真倒楣,两次都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