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人又摸出一柄金刚杵是怎麽回事……能使道术,还能使密宗手段?
张三只得运起水火刀术,从葫芦里把出一把酒液凝冰形成的长刀,堪堪挡住斩向头颅的必杀一击。一股大力从手臂传来,张三虎口发麻,身形也一滞。眼见那郎君刀刃翻转,又要斩来,张三手一递,讲那柄酒液长刀扔出,随即冰刃化作酒水散开,然後忽的化作一团熊熊烈火,阻止了来人趁势追击。张三自知以刚刚这人奇特身法,这个距离自己再没法靠街角逃离,只得面朝来人,右手捂住葫芦口,以便随时拔出水火刀。想了下,左手又摸拿出一柄雕花的金刚杵来。
哪知道转过街角,只见两人对峙站立,那青衣人看起来并没有持有兵器,倒还罢了。另一个锦衣背影持刀而立,有股说不出的妖异。
苏我入鹿本来身量就高,此时身躯暴涨,高近一丈,头部已和旁边民家房檐齐平,身上肌肉虬结,脖子比常人长上三倍,向前伸出,五官被肌肉挤压变形,十分扭曲骇人。随後他往前踏步,双掌左右一合,手爪便要将面前这青衣人合掌拍击成肉泥!
这声音犹如晴空雷闪,苏我入鹿被喝得浑身一震,不由回头望去。
这金刚杵呈现暗金顔色上面雕有繁复的花纹,一头是单股杵,略长带尖,如同锥子。另一头这是五股杵,微圆而膨起。形制特异,与常见的大有不同。苏我入鹿师从僧旻,对佛家法器十分了解,见这人道术精妙又有古怪法器傍身,一时也摸不清来人底细。
苏我入鹿双手交合,手指飞速的结了几个法印,随後双手一展。之前两袖本来就被张三以水火刀烤得枯焦,这时片片碎开,如枯叶飘落。赤裸的双臂上浮现一道道扭曲结节,仿佛皮肤下有蛇虫攒动。苏我入鹿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然後一声暴喝,头颅突然拔高一截,躯体也膨胀开,将衣衫撑得炸裂纷飞。
金吾卫?
仅凭速度,张三略微有优势,但那郎君大约用了什麽奇特的道术,身法几如鬼魅,往往一闪就是两三丈,张三只能凭借街道拐角拉开距离。
两人正对峙着,後面忽地转过一个人来,大声喝道:“什麽人!”
苏我入鹿被火焰逼的停下步法,视线也被火焰一阻,原本只要乘势追击,便大占上风。此时怕对方趁火势施暗算,只得双手握刀而立,以不变应万变。心下十分惊讶:自己含怒一击全力出手,又挟着缩地带来的高速,如果是王瑜,早就连人带兵器被劈开了。这人看起来身无长物,却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柄冰寒长刀,反手就挡住了自己全力施展的刀法,然後刀身化水,水又化火,水火转换,五行变移,显然是一门极其精妙的道术。
得知自己从万年调动到长安,裴元庆不禁觉得诧异。金吾卫时有调动不假,但少有直接从东调到西这麽远的,这真是寻常调动?不过他身爲金吾卫,一切听调,也没多想。今日原本跟着随队做着巡街的差事,队伍走到一位熟识的铺子,那几位便想要吃了饭再继续巡逻。他本性认真,但刚调动而来,使唤不动这些老油子。便独独一人继续巡街,到附近听见有打斗之声便寻声赶来。
长安金吾卫巡街管理治安,若是闹事打斗少不得要被拘捕,苏我入鹿一直追这张三,一来心中愤怒实忍不住,二来也是看这僻地街角无人,才发力动手,哪知道才互拼了一招,便把金吾卫给招来了。
事实证明,还真跑不掉……
他入长安本来就藏着姓名,绝对不可让金吾卫抓住。
原以爲只是普通的街巷斗殴,胡商之中,不少豪勇好武之人,加上彼此之间有些生意竞争,时有斗殴之事发生。
原本见情形诡异,裴元庆心中微怯,正想要不要去找队友来一起抓捕此妖物,哪知道这妖魔一掌便拍向前面青衣人。
眼下张三回头一看,心里大喊卧槽。只见那郎君身形连闪,一瞬便跨越十丈距离欺身而来!
些,至少轻功不会逊色于人。打不过,难道还跑不掉麽?
于是他伸手握住背後兵器。大喝出声,哪知道那一个身着锦衣的背影竟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头魔怪!
东市四周坊间多住着达官贵人,因此经营买卖的也多是些奢侈物品。西市则贩卖日常用品,烛,油,饼,药等物。因西面靠近唐朝丝绸之路,也多有外商居住和贩卖许多异国商品。
皇城朱雀门至南边明德门,便是直直一道朱雀大街。以朱雀大街爲界,西边爲长安县,东边爲万年县。同样东西两市也由此而分。
======
即便烈日正午,裴元庆也能感受到锦衣人散发出来的阴寒杀气。
只能把金吾卫灭口杀了吧。此时被前後包夹,光是面前这个青衣人本领便深不可测,又加上金吾卫……他扫视一眼,见那金吾卫只有一人,大约是听到打斗声赶来的。长安城一坊驻紮的金吾卫有三十人。如果自己不能将青衣人和金吾卫一举格杀,引来其余人等,到时候就真的麻烦了。那麽只好用金身秘术了!
长安设京兆府,下辖长安,万年两县。
他胸中自有凛然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