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驱车来到一家天妇罗店里。店内装修很有和风风情,日式的直列格栅,黑山白水的枯山水,配合灰白泥墙,极简而具有禅意。
空旷的餐厅里只有主厨、徐瑛和霍节三个人。
Jing致的餐具被主厨摆在两人面前的服务台上,霍节起身,用日语低声和主厨说着什么。
徐瑛的日语水平虽然是半瓶水晃荡,但也还是听懂了。
霍节坐回座位后,她有些不满:为什么要换乌龙茶?吃天妇罗当然是要配清酒。
霍节笑着看她:我怕你喝醉把人家店给砸了。
这话她没法反驳,只能垂下头,拿起筷子无聊地搅着碟子里的白萝卜泥。
餐厅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热油咕噜咕噜翻滚的声音。
你还疼吗?徐瑛闷闷地从鼻腔里发出声音。
你是指哪里?
徐瑛哑然。仔细想想,从她车祸后和他的每一次见面,自己似乎都要给他留下点伤脖子上的咬痕、身体的淤伤、脚上的骨折
天呐,她简直是个灾星。
对不起我是不是很讨人厌?徐瑛的喉头仿佛含着泪水,吐出的音调都变得模糊了。真没道理,明明她才是欺负人的人,声音却那么委屈。
一根被炸至青黄色的苹果蕨被夹到她碟子里,徐瑛顺着那双筷子望向她身旁的这个男人,他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怨恨或者责怪:我也弄疼了你,我也应该说对不起。
徐瑛抽了抽鼻子,眼睛变得shi润了,对霍节露出一个微笑。
想到这里还有三个人在场,她连忙止住了情绪,板直背开始用餐。
她可不想让人免费看戏。
过了一会儿,主厨把炸好的食物放放到徐瑛前方的餐具上,用日语道:这个是您的沙鮻。
日语里的沙鮻其实是和kiss一个发音,听到这个词,徐瑛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望向霍节的唇,她想到了那天两人在床上接吻的情景。
其实那天虽然吻得很痛,但是徐瑛却感到莫名的痛快。她不禁咬住自己的下唇,她从没有接过那样的吻,痛感和快感交织在一起,有种不可名状的刺激感。
她不会是个M吧。
感受到徐瑛的视线,霍节对着她挑唇,眼神看穿一切:怎么一直看着我,你的kiss好了,还不快吃。
徐瑛差点被口水呛住,慌忙地低头喝了一大口茶,完了又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霍节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里满满的戏谑。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厚脸皮的了,没想到霍节比起她来也是不遑多让。
徐瑛几乎是在霍节这样的视线下囫囵吃完了这一餐,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吃完了饭出来,徐瑛又在路边买了个红薯。
霍节看着那快要有两个手掌大的红薯,眼神无奈:你刚才没吃饱吗?
徐瑛乎乎吹着上面的热气:你不知道吗?女人是有两个胃的,一个用来吃饭,一个用来吃甜点。
我只知道牛有四个胃。不过如果是你,有四个胃我也能理解。徐瑛就是属牛的,霍节这话明显是在打趣她。
徐瑛鼻子里哼出气,朝他翻了个白眼,泄愤似的张嘴咬了一大块红薯。
你吃慢点,别噎到了。
霍节刚说完话,徐瑛就顿住了。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大,手不住地拍着胸口。
霍节蹙起眉,紧张地盯着她:怎么了,真的被噎住了?
徐瑛不住地摇头,说不出话来。
霍节连忙从徐瑛背后环住她腹部,双手用力向上挤。
没挤几下,徐瑛就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霍节僵住了片刻。把她放下,抓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红着眼瞪她:你刚才是在骗我的?
谁让你说我是牛徐瑛在霍节的瞪视下声音渐渐变小:对不起。
霍节寒着脸看着徐瑛,那眼神几乎让她招架不住,她心虚地偏过脸不敢看他。
突然,霍节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回来,压下唇狠狠地吻住她。不光是唇舌的交缠,还有齿间的啃咬,像那天晚上那个激烈且带着痛感的吻一样。
过了好久,霍节才松开她,他双掌夹着她的脸颊,逼着她直视他:不许再开这种玩笑。
徐瑛轻轻点了下头:嗯。
气氛缓和下来,徐瑛的嘴又闲不住了,她缓缓把红薯凑到嘴边,咬之前又询问地望了霍节一眼。
霍节呼出一口气,转过身,向远处走去。
徐瑛急忙扯住他:你去哪里?
我去给你买水,你要是真的噎到了,没有水怎么办?
徐瑛甜甜地冲他笑:那你快点。
霍节在她鼻尖亲了一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