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英文?安瑜婕站稳脚步,转身小心看着男人。
是。
向导下车走上前去与那人谈话,安瑜婕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妳真的不认得我?理查恢复原本声调,不再压低声音。
显然这是专门给某个特殊人士的,里面有放满绣着金线精致抱枕的床铺和地毯。
偷东西是不好的行为。
恭敬不如从命。安瑜婕回答。
我没有义务告诉妳。理查甩开她的手,将身上披盖布料卸下。
年轻向导闻言知道安瑜婕不太高兴,也只能耸耸肩让马队首领上车。沙漠里有多层保护总是好的,只可惜外国小姐不懂保护者身份给她无上光荣,保护者也无意曝光。
你何不直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僵持几秒,安瑜婕别开眼,在自己勇气消失之前开口问他。她怀疑他是父亲被下毒的幕后主使者。
好吧。
安瑜婕怕被抓到不敢住普通旅馆,透过网路订到一般人家出租的房间。
安瑜婕拿着盖有理查家族纹章的信一路通行无阻,什么签证、通行证都免了,她没时间深究为何年轻的女私家侦探会知道这么多,也不像大多数英国私家侦探般畏惧。她自己透过网路查到很多理查的资料,但是他本人与照片有些差异,或许是年纪不同,所以她一开始并没发现他的身份。她感觉他声音很像那天在伦敦救她的男人。
我们在杜拜旅馆之前曾经见过面。
向导翻译说马队的领导人跟安瑜婕要那封信。
安瑜婕闭上眼,好似这样他就会消失。
进去。声音粗哑的男人将她拉进帐篷。
我们必须听从。
我不记得。安瑜婕回想起在伦敦救过她的男人,但她不确定,不过那人也是刻意压低声音的。
安瑜婕倔强抬头看着他。他眼里没有半点温柔,也没有欲望,只有盛满的怒气。
所以你是知道的。安瑜婕双眼含泪。
一队骑马的人拦下安瑜婕雇用的车队。带队的人头戴红白相间头巾,头巾一角拉起遮着脸,咖啡色马匹装着和其他人不同的精致马鞍,缰绳挂着流苏,那高壮匹马以骄傲姿态不耐烦在原地踏步,与其他马匹长得不太一样,想必是阿拉伯马。安瑜婕在英国看过几次,但没有机会骑乘。
安瑜婕跟着向导穿过树林。原来是在一大片大岩石上方有已经搭好的营地,营地望着河水穿过的峡谷,其他人转往旁边较大的帐篷。
你为何要帮我?
理查拉开罩着脸的布,冷冷看着安瑜婕。
你知道凶手是谁?
大多数人看到那封信犹如见到理查本人般对她毕恭毕敬,但是正由于如此他要发现她的行踪会很快,很快这个区域的人就知道理查代理人在此地,消息要传到理查耳朵不难。她只能预估自己只能顶多比他早个一两天,希望大忙人如他不会立刻追踪而来。
车队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是在一片荒野绿洲中,车子开进一小片岩石旁林子里停好,人员下车走进树林。
被壮丽景色吸引站在原地的安瑜婕被那个显然是首领的男人拉往反方向小帐蓬。
安瑜婕,妳到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安瑜婕,妳别以为刻意接近我能揭开妳父亲的死因。理查用力拉起她手腕将她拉近。
我没有帮妳。
笨女人竟然要将公事丢在一旁跑去热得要命的沙漠。
车子里没有人说话。安瑜婕坐在司机和马队首领之间。
些许没有证据的揣测。理查转身拿起矮桌上水晶制作水壶和杯子倒水。
她翻开父亲的笔记本,里面的地图标示着一个地点,首先要先到两座山峰之间,但是她不太清楚到底是要爬上哪座山,地图最上方有个箭头朝上可能是标示北边的意思。地图虽然有画些地形,或许本地人看得出来不同,对她来说笔记上写两座山峰看起来雷同。
向导既然坚持她也不好多说。毕竟是本地风土民情。她从斜背袋拿出那封信交给他拿给马队首领。那人扫过一眼就还给向导,并对他说几句话。向导回到车旁告诉安瑜婕马队会提供协助。
安瑜婕睁开眼睛。她果真被赶上还抓个正着。
我必须为我父亲查明真相。
理查坐在舒适的私人飞机里,他预计安瑜婕已经到达目的地,等他赶上她必须开始小心安全,她不知道她将自己陷入何种状态。
她为自己请来向导,一个亚洲女人在这里找人和找地点都比她想的难很多,最后不得已她只好拿出从理查随从阿西法公事包里偷来的那封信,但是立刻让向导拿来利用,所有花费和人力都是冲着那封信来,相信不用等到账单送到英国矿业集团手中,她很快就会因为风声走漏太快被抓。种种困难没有让她退缩反而更好奇父亲到底卷入何种麻烦。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因为她人生中大部份时间她总是试图躲避麻烦不像最近一直惹麻烦。
你是我的前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