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登这时从座上跃下,沉重中带着如徐风般的轻巧,降落在一朵特大的血葵中央。受到骚扰的血葵立刻予以反击,无数的肉芽顺着辛登的双腿缠绕而上,将他白皙的赤裸吞入腥红透亮的肢触中。
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挪动双手,只能任由那股酥麻的慾望流入肿胀的阴茎中,隔着紧身裤的布料,和血腥的战场气息,与那名男子的大理石巨柱遥相呼应。
血葵看来是想排除辛登这巨大的异物,但力气太小不足以达成目的,落得吐也不是、吞也吞不下去的两
男人的视线绕过他的阴茎,勾住德瑞克充满惧色的双眼,勾住他灵魂中那股躁动的…诱惑…德瑞克只感受到自己的阴茎受到这股挑逗,也迅速地充血勃起。那个男人在等待着,而他漫长的等待中,积深以久的焦躁愿望,也感染了德瑞克…他想握住自己,恣意地套弄,在这名男人无比权威的凝视下射精,将他的所能展现给这个男人看…
他的脑袋发涨、思绪混乱,将视线别开那令人不安的阴影,转头看向脚下无边的血色。
德瑞克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他想开口要辛登逃开,却见辛登沉郁的脸上展现一抹疯狂的笑颜。他张开双腿,向血葵的肉盘坐下,血葵的肢体更加快速地包覆住他的身躯,无数粗细不一的触手绕向他的全身,更将硕大粉嫩的阴囊紧紧地缠住,将硬挺且粗长如剑的阴茎彻底吸附,往下拉扯着。血葵的触手吸附着辛登蓬勃的慾望,却好像无法对他造成伤害…,辛登惬意无比地躺进血葵的肉盘中,让血葵疯狂地对他的身体缠绕。
这个画面…德瑞克的脑海里,冲出一段被黑影遮罩着的破碎记忆。辛登的肉躯被触手缠绕的模样,让他冷汗直流,无边的恐惧过往席卷而来。他不想再看下去,但身体却不知为何无法动弹…
棕红色的战地污灵,从辛登腿下的屍堆缝隙中缓缓地升起。那是只出现在被烟硝遮蔽了天空、被鲜血浸透了大地的战场,才会出现的妖物。污灵会吸食败坏的血肉,在阳光穿透尘烟以前快速地成长茁壮,形成无数不规则的肉块、肉芽和触手,最後躲回战地的深处,等待下一次的血肉飨宴。
德瑞克抬头仰望着这名高大的男子。男子一手拄着下巴,兴趣缺缺地回望着他。他们有着相似的眉宇,但眼底却有截然不同的情感 — 正确来说,这名男子的眼底,看不到一丝情感。他鼓胀的肌肉,光洁的犹如白色的大理石;虽然身处在污秽的血肉之中,却无损於他肌肤那透亮的白。他的肌肉比德瑞克要粗厚,他腿间勃起的阴茎,则和德瑞克一样…非人一般的巨大…那根白里透红的茎柱,向天仰起肥厚的中干,在末段凝聚成亮丽的粉红色,长度几乎超越男人的胸膛,好像他只要稍微低头,便能舔舐到自己的龟头。
自己父亲那方的渊源,但德瑞克知道,母亲的心中有一层说不开的秘密。她一直以来都知道,德瑞克的体内,有一股在横逆星谱下诞生的血缘,那是无法被控制、无法被洗除的斗争者血脉。每当德瑞克的情绪失控,只有母亲的声音能够唤回他的理智,拨开他脑海中的那股幻影和恐惧,压抑住那道因极端的害怕而扭曲出来的颤栗感。他曾经瑟缩的告诉过母亲,那阵如鬼魅般,萦绕在他的视线里,在他的嗅觉中,在他的耳根深处,烟硝和惊恐中的血味…还有「那个东西」。母亲说那是过往的记忆,混杂在血脉中显露在德瑞克眼前的冤魂,是前人在血脉中种下的诅咒。她要德瑞克永远记得她的声音,并永远不要离开人群太远。
这些破碎的污灵,在辛登的座下凝聚。原本飘散如雾的形体缓缓地聚拢,变成张牙舞爪的污灵血葵。血葵用无数的触手探入血肉的裂缝中,吸取凝固的污血,清扫着战场上的死物。
一名高大、皮肤白皙的男子,飘逸的金发在暗红的天色下,流泄着如火炬般的光泽。他赤身裸体地端坐在成堆的异族屍块上 — 那些屍体原本赤铜色如金属般光滑的肌肤,在利刃的破坏下,变成一团团废铁般的扭曲屍堆。屍堆的顶端,斜插着一把比那名高大男子还要巨大的宽剑。两尺长的巨剑,平滑的剑锋埋在肉块里;剑柄护手处,以透明宝石镶连而成的逆十字,在血污中闪闪发光。天下之剑的白铁剑柄和剑刃一体成形,在交会处扣着一环刻凿满符文的术法环。
辛登,在逆行的十字星空下诞生的男人。逆十字星让所有该年诞生的幼儿尽数夭折,那是所有预言皆无法勘破的混乱之年,灾祸之年。只有一个婴儿活了下来,之後更脚踩着厄运的怨力,用无锋天下之剑,斩杀了所有阻碍他的敌手,成了血海异族的灾星,帝国人称之为厄运之王…。对敌人而言,辛登带来的灾祸是好几个世纪都无法弥补的;但对於战友而言,辛登将灾厄降临在敌人身上,便是将幸运带给自己的子民。
他没和母亲说,夜深人静时,他不时会让自己的思绪,进入这个黑色与红色交织而成的幻境中,紧张地等待着…。他想到那对橘红色的眼睛,角落的阴影处,似乎又出现那带着一圈黑点的大眼。德瑞克倒抽了一口气,他想转身逃,却又不晓得该往哪逃,只能站在这片黑红交织的异境里,感受着自己发冷、汗湿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