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阙信步离开了美术馆,他用双脚从街道上逛回家,错身的路人、过眼的店家,在这夜晚显得格外耀眼,却照不亮他不为人知的一抹心事。
手机响起悦耳铃声,来电显示是欧阳,他没接,过不久换了铃声来访,这次是陈叔,依然没接,当第三通想起时,他再看,轮到风雅打来,只是郑阙疑惑着今晚的火灾伤患忙翻了急诊,也牵连到外科东奔西跑,急调人手与床位,怎还有空档打电话,该不会也在线上等团练?
「你说这段干嘛……我跟你做会硬就好了。」陈叔打了雄哥的手说。
一次分手也是,分手的原因不明,某天,他就说家里要他结婚,没多久就提分手。」
「呃嗯……」陈叔说完,斜长肉茎喂入雄哥体内,郑阙还没看清楚是怎样插进去的,他就落荒而逃了……。
没有他,也没关系吧……。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舍下一身疲累,瘫在床上,任凭思绪胡思乱转,方想起今晚有团练。然,才兴起上线的念头,又莫名浇熄,提不起开电脑的动力。
桌历上贴着的班表提醒郑阙今天的班是小夜班,因此他还有大半天的时光可以挥霍,一时间也想不出做甚麽,习惯性地开了电脑上线。上班时间的公会显得冷清,清一色是学生或是难得休假的上班族,少数在公司上线挂网的。
「你别打岔,之後的对象,不是出轨偷吃,就是劈腿,再不然就是瞒着已婚身分,老婆还找上门来吵,唉……。」雄哥回首过去,虽不见当年的郁愤,却仍感慨。
◆
一会儿工夫後,再睁眼,已经是清晨。
「交往到最後,往往不如朋友。」陈叔下了结论,改讲自己的事,他说:「我没有雄宝贝的情史惨澹,曾经有过一个暧昧不明的对象,也发生了关系,那时候更认定这辈子就不分开,怎知道对方家长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他家闹家庭革命,也闹到我家来,两个人呢,就跪在双方长辈面前承诺不再见面,之後他也真的消失,听说被送到国外去……。」
「首席毁灭师,昨晚团练你没出现,我烧魔力烧得快要往生了。」不意外,阿华在线上,这也代表他的摄影师男友没在他身边厮磨,否则不会有时间在这里跟郑阙寒喧。
起身到浴室冲澡,整理仪容也梳洗心情,昨晚被欧阳的无心问话给牵起黯然过去,算是自己道行不够,下次一定要狠狠地揶揄回去,郑阙刮着胡子心里这麽想。
陈叔呵呵两声,松了手,翻到雄哥身上,郑阙此时才得以脱身,他坐起身,看着脱下内裤的陈叔,昂起一根斜直,「好啦,不勉强你,我们就自己来了喔,你想看就看,想睡就睡。」
回想起在陈叔与雄哥家借住的日子,很是感动与温馨,看着两个不惑之年的成熟男子相知相守,彼此体谅包容,也不乏偶尔的激情浪漫,也曾看见两个大男人之间的小小幼稚。
雄哥投以一个眼神给陈叔,陈叔点头,然後亲了郑阙的脸颊,手就摸上雄哥的裤裆,「我们睡前都会出来一次,比较好睡,你也加入吧,嗯?」
「呃,不、不了,我不习惯这样……」郑阙满脸通红地想夺门而出,可是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况且,这时候雄哥的粗肉具已经被陈叔掏出来,湿答答地。
「听起来,我的是小儿科了……。」
「睡这边吧,难得有小老弟可以抱。」陈叔笑说。
陈叔插话说:「後来发现是另结新欢,拿结婚当理由,实际上是有了别人。」
想起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遇到再心烦意乱的事,头一沾枕,身体一窝床,没多久一定入睡。求得好眠也是人生乐事之一。
陈叔对郑阙摇摇手指,纠正说:「不是喔,那是因为我们经历的那些事情过了很久,许多情绪跟想法都淡化,也更成熟,否则我跟雄宝贝哪能够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你需要多一点时间去消化这冲击,尽量往正面一点去思考,如果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你就不会获得新生,摆脱那个不懂珍惜的家伙。」
他想起在咖啡馆的时候,风雅说了让他不是很舒服的话,拿起手机的手,就又放下了,转头继续赖在床上。
他觉得,感情这样简单,简单得令人向往,那麽,为何有人到不了彼岸就沉溺在洪流里,现在的他就是如此,好在身旁有人扶持一把,让他有呼吸空气的机会,让他恢复一点体力,慢慢泅水往岸边去。
「几年後,老陈就被逼婚,不得已之下就找了还算贤淑的女人结婚,最近几年开始被逼着要传宗接代,他都偷偷吃蓝色药丸才能在老婆面前勃起。」雄哥也插了嘴爆料。
心事并非无人知晓,只是绕成了结,缠在心上,时而有窒息之感。
上岸後的心情,也无风雨也无晴,然,郑阙自己似乎尚未察觉初嚐爱恋後的叛味,悄悄地在他心里埋下了只会渣跟却不会生长的坏芽。
雄哥也陆续说了一些朋友们的例子给郑阙鼓励,三人聊到夜半,郑阙说要回房间睡觉时,又是被重重压回床上。
「抱歉,昨晚有点累,跟朋友吃完